能做。最后那些人带着村民喊了几次口号,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之后,齐大夫被留了下来,以后在这里接受改造。周永海就像送瘟神一般的把那些人送走了,心里可一点也不安定,周永海看着瘫软在地上的齐大夫,他觉得自己接收了个烫手的山芋。
陆谨之和童妍此刻的心情无比低落,都低着头,默默的往家走。到了屋门口,陆谨之拍了一下童妍的肩膀,低哑着声音说:“你先进去,我出去走走。”
童妍一把拉住了陆瑾之:“你不要冲动,现在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要是……”陆谨之抬手摸摸童妍的脸,制止了童妍继续往下说,勉强挤了个笑脸:“你先回去,我不会乱来了的,我现在就是想安静一会。”
昏黄的日光残留着少许的微光,远处的田埂已经模糊不清。童妍看着陆谨之萧瑟的背影,心里也是沉甸甸的。对于齐大夫,童妍是有几分感激的,但是,要是为了救他,让陆谨之去冒险,她是不愿意的。是的,她也是自私的,至少,她不愿意看着陆谨之出事。
陆谨之不在的那段时间,童妍一直提心吊胆的,在门口张望了好几回。当清冷的月亮挂上枝头,才看见陆谨之回来的身影,她的心落到了肚子里。陆谨之的脸色依旧阴沉着,老钱来吃饭的时候,也发现了陆谨之的异样,不禁叹了口气,三人默默吃完了饭,餐桌上的气氛难得沉闷的让人窒息。
老钱最后还是没憋住,对陆谨之说了一句话:“千万不能冲动,三思而后行。”陆谨之朝老钱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老钱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夜色深沉,屋里点着煤油灯,微黄的烛火轻轻摇曳着,为小屋增加了几分难言的闷热,童妍和陆谨之相顾无言。忽然,有人敲响了屋门,两人皆是一惊,陆谨之站了起来,朗声问:“谁呀?”
“是我,周永海。”
童妍看看陆谨之,陆谨之也看了童妍一眼,转身去开门。周永海一脸焦急,看见陆谨之,拉着他的袖子往外拽:“小陆,赶紧和我一起去看看,送来的那人好像不行了。”
陆谨之听闻,也顾不得和童妍打招呼,跟着周永海急急的赶往村办公室。办公室的一条长椅上,齐大夫斜靠在椅子上,脸上的伤痕清晰可辨,嘴唇泛白,双颊处泛起红晕,看着有点怪异。
陆谨之一看这样的情况,心沉了一下,问:“怎么回事?”周永海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冷厉,此刻的周永海已经心乱如麻了:“我也不知道,他一回来,就瘫在地上,没什么力气。我就让他在办公室里先休息一下,等我吃了饭回来,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叫他也没反应,我摸过他的头,好像是发烧了。”
陆谨之上前摸了摸齐大夫的额头,果然是滚烫的。叫了几声,能听见他含含糊糊的发出“唔”的声音。陆谨之转头问周永海:“能先给他弄点药来吗?”
周永海心里一抖,把陆谨之拉到一边问:“这样合规矩吗?”陆谨之按捺下心里的怒意,脸上显出浅浅的微笑问:“要是人真的死了,您打算怎么和上头交代?上头的意思是让他在这里接受改造的,这还没改造,人就没了,您不需要担点责任?”
周永海被噎住了,真是进退两难,他用力抓了抓脑袋,一咬牙,一跺脚:“行,我去给弄点药,不过你可要保密啊!”
在得到了陆谨之的保证后,周永海匆匆出了门,没多一会,拿着一个小纸袋回来了。打开一看,就两颗药。陆谨之心里暗骂:就这么点药,有屁用。他忍了忍,深吸了口气,把怒气往下压了压,把药喂给齐大夫吃下去。周永海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往一边站了站,小声嘀咕:“这是我从家里拿来的,我可没敢动卫生所的药。”
石湾村的卫生所就一个赤脚大夫,医术是个半吊子,能看感冒咳嗽之类的小毛病,其他都要上镇卫生院去看。
齐大夫吃了药,又喝了点水,意识还是不太清楚,周永海看着齐大夫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骂娘,一时半会也没主意,就和陆瑾之商量:“那些人要求他在村子里劳动改造,这个样子,怎么劳动?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排他。”
陆瑾之看着周永海,问他:“村里没有住的地方了吗?”“村里能住人的就只有暂住点,就是现在知青住的那个地方,其他……”周永海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还有个地方,就是猪圈边的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