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哎哟哎哟。”
话没说完,一只大手从侧面稳稳钳住了这跟班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就提了起来,跟班疼得缩成一团,抬眼向上看去,看到了一双冰冷彻骨的眼睛,盯着他就像是盯着一个死人。
“你,你干什么的!”那光头变了脸色,显得有些慌乱,他从未见过那样一双眼睛,那眼神,仿佛能在瞬间吞噬掉他的阴魂一般。
东篱手上虚用了几分力气,那跟班立即被他捏成了一团青烟,围观的亡魂们皆是一惊,毕竟任谁都知道,化作一团青烟对于亡魂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大胆!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极上宝鉴犯杀孽……”
光头亡魂退了两步,刚想大叫出声,身后却像撞上了一堵坚硬的石墙,直顶得他往前栽了几个踉跄。
“说真的,我替你父亲感到不值……”清越的声音在那光头身后响起,“养了你这么个不像样的东西,待会儿,你要是死在了这里,那就更不值了。”
“慢着慢着!”光头被清越不咸不淡的眼神盯得浑身一抖,立即双手捂脸,蹲下来大叫道,“别,别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老爹救我!”
“叫爹也没用了……”清越挽起了袖子,一脸屠夫在鸡笼里挑公鸡准备下手的凶煞模样。
“等等,二师兄。”
南山此时却上前拦住了他,有些不安地道,“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边吧。”
“别呀,我还没让他哭着求着叫我爹呢……”清越张牙舞爪地想要扑过去,恨不得手里立即变出一根大棒,抽到那光头身上去。
好不容易把东篱和清越连推带拽地赶到角落里,南山已是涨得满脸通红,“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也太夸张了吧!”
“怎,怎么了?”清越有些不解地问她,“这都欺负到你头上了,我们难道坐视不理?”
“打一顿教训一下便能解决问题,为什么非得要了别人的命呢?这些人不是之前那些劫匪,他们罪不至死吧?”
东篱愣了一愣,他很想对南山解释一下,自己是真的只用了不到半分的力,或许,连半分都没有……连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分都没有。
“是那些东西不长眼,明明弱小如蝼蚁,非要学大象横冲直撞。”
清越撇撇嘴,看了一眼东篱尴尬低头的样子,他知道东篱根本不是故意想要那跟班的命,堂堂魔界君主,再怎么做低姿态,也不至于和一个小小亡魂过不去。
南山听了清越那句话后,突然双目圆瞪,拳头紧攥着,用几乎要震碎胸腔的一股劲大吼道:“如果世上人人都如你们这般思想,那只会生出更多劫匪恶徒!人人都想强人一等,过人一步,人人都想做大象去踩死蝼蚁,可你们说说看,这世上到底是蝼蚁多过大象,还是大象多过蝼蚁?”
她本不是那种喜欢无脑散播善意的女子,可不知为何,这一瞬间,她的脑中闪过了无数画面,似乎是根本不属于她自己的陌生的画面,吼完之后,她觉得太阳穴止不住的酸胀,扶着墙闭上了双眼。
“我到底……在说什么啊。”南山疑惑地问自己。
东篱和清越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刚刚的瞬间,他们都感受到一股强大又未知的力量包裹在南山周身,可下一个瞬间,当南山说完了那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后,那股力量骤然不见,连一丝一毫的气息都察觉不出了。
有问题。
东篱和清越互望了一眼,看起来都是心中莫名。
“好了好了,都是大师兄的错,我答应你,以后绝不会再随便出手了。”东篱走到南山身旁,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将一股安定心神的力量悄然传入她身上。
南山呆呆地点着头,脑中那一刻闪过的画面,似乎也跟着刚才心中奇怪的感觉,一同消失不见了,她再怎么绞尽脑汁去回忆,都一无所获。
回身看到东篱清俊的脸庞,南山一时间有些恍惚。
三人于是稍稍遮掩了身形,从塔顶一处角门退了出去,东篱想了想心中还是不安,立即给清越传音道:“以后万不可当着南山的面,伤害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