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沈闻雷准备的房间里,柳青心如实的跟他告知了,自己并不是他的女儿语嫣这事儿,并向他讲述了,她手里这根簪子的真正来源。
听柳轻心说,她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沈闻雷显的颇有些难以接受。
但在得知,再过几日,他的嫣儿就会回来后,他便又露出了愉悦笑容。
反正,他已经绝望了这么多年,不差再多等这几日。
如今,她的嫣儿已经有了下落,虽尚出现在他面前,却也好歹,是当真有了盼头。
“嫣儿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不然将来,婚丧嫁娶,都会变成麻烦。”
“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只有她这一个女儿,之前时候,我嫡妻肚子里,本还有一个即将临盆的孩子,可却不幸,因受了惊吓磕碰而小产,没能养活。”
“之前时候,我当嫣儿没了,才跟父亲恳求,让你做我的女儿。”
“但现在,我怕是要……无法履约了……”
说这话的时候,沈闻雷颇有些紧张和愧疚。
他做了大半辈子无私的人,无论是于家国社稷,还是于兄姊手下。
但这一次,他却想做个自私的人。
为了他女儿的余生幸福,哪怕,会被议论为“晚节不保”,也毫不在乎。
“三叔,你不能这么做!”
“语嫣表妹失而复得,你心中欢喜,鸿雪可以理解。”
“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你刚刚才在前堂里,当着那么多的人表示,轻心是你失而复得的女儿,此时反悔,可让轻心将来,如何跟人解释她的身份,如何立足于人前,如何立足于燕京!”
“而且,祖父从小就教导我们,人不能忘恩,三叔。”
“若无轻心存疑询问,您怕是以后半余生,都无望寻到堂妹下落罢?”
“须知,人在做,天在看,报应,可从不来的晚!”
听沈闻雷出言反悔,沈鸿雪顿时便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他一直觉得,他的这个三叔,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做出为一己私利,做出尔反尔,伤人利己的事。
却不料,如今,他竟是会为了,那失踪多年的堂妹,沈语嫣,能有个名正言顺的未来,而打算,将柳轻心推入不复境地。
他不会允这种事情发生。
哪怕,是以强硬手段,硬逼着沈闻雷低头。
“您刚才说,您嫡妻曾有一个即将临盆的孩子,那孩子夭折的时候,有几个月了?”
柳轻心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沈鸿雪不要生气,事情,未必就像他想的那么糟,或许,尚有转机,也未可知。
“八个月。”
“他出生后的第三天,刚好是嫣儿的生辰,过了那生辰,嫣儿便是五岁。”
沈闻雷本就心中有愧,此时又见柳轻心阻止了沈鸿雪发火,跟自己问询,那夭折了的孩子的情景,便忙不迭的,跟他说起了当时情景。
“那孩子是个男孩,小产下来的时候,已经会喘气会哭了。”
“只是命不济,没能熬到满月,就夭折了。”
提起自己那未及长大的儿子,沈闻雷轻轻地叹了口气,把脸转向了旁边。
他的膝下,已经只剩语嫣这么一个孩子了,他的嫡妻,也因受伤,而不能再有身孕。
他不想委屈她们母子。
哪怕,这会让他于沈家,遭受刁难和孤立,甚至,遭他父亲的声色俱厉责备。
“那在语嫣之前,你和你嫡妻,可还有过别的孩子?”
柳轻心并不生恼。
一如刚才般的,继续跟沈闻雷心平气和的问这问那,仿佛,她只是闲的厉害,在跟他闲话家常,半点儿都为对自己的未来,生出担忧。
她是个冷静的人。
她知道,越是于不利局面里,约需保持冷静,毕竟,愤怒和哭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让局面更加难控,或往更糟的方向发展。
“曾有过一个女儿,大嫣儿四岁。”
“因彼时,我驻地清苦偏僻……染了天花,却未得及时救助,于三岁时夭折了……”
提起另一个早死的孩子,沈闻雷的心情,像是又差了几分。
他没有抬头,仿佛这么做,就可以对站在她对面的柳轻心视若无睹。
他无颜面对柳轻心。
或许,是连他自己,都无法面对。
“你瞧,我也比嫣儿大了四岁,又是被师父捡回山上去的。”
听沈闻雷说,还有一个早早夭折,大了语嫣四岁的女儿,柳轻心不禁扬唇一笑,计上心来。
既然假扮不了语嫣,那便假扮一个,可以假扮,而且永远都不会露馅的人。
比如,沈闻雷的那个,大了语嫣四岁,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