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任谁能不动心呢?众人蠢蠢欲动,倒是说书先生心眼儿多,问柳含云,“那若是他们输了呢,又该如何?”柳含云粉面一沉,厉声说,“那就让他们把脑袋别在裤裆里,别出门儿见人了!”
永昌茶楼二层的另一个包厢里,书生似的小白脸儿端着茶盏冲对面的人笑道,“听到没有,人家可让咱们把脑袋别在裤裆里呢,怎么着,这闲事儿,管还是不管?”对面那人眉头紧锁,似乎正在发闷,“华池,你就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没听到别人都叫咱们黑白无常吗,若再是在夜里出没,恐怕真坐实了这名声!”
“我说合宜,你这个人就是想的太多,黑白无常有什么不好,我倒觉得挺威风的!”书生似的小白脸儿正是柳含云说的仲华池,他对面那个一脸黑云的就是燕合宜了。
“这浑水我肯定是不会去趟,要去你自己去!”说完,燕合宜就拿起桌上放着的扇子,纵身从窗口飞出,蜻蜓点水般的落在雪地里,快步走了。仲华池苦笑一声,将一块儿碎银子放在茶盏旁,大摇大摆的从楼梯走了下去。柳含云身边聚集着大量的人,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夜幕降临,天上又扯起了棉絮般的雪片。燕合宜一身白衣站在灯下,越发显得一张脸硬朗无比。仲华池拖着腮帮子,痴痴的看着他说,“你爹妈是怎么给你生的这张脸,真是百看不厌,难怪那些女人见了你就走不动了。只是你一个都看不上,是不是因为我常常在你身边的关系?”
“赶紧把衣服换上,我们该走了!”燕合宜把另一身白衣扔给他,仲华池说,“别人夜里出去,穿的夜行衣都是黑色,你却偏弄了这白色。”燕合宜看看外面的天说,“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地,穿上黑色,一眼就被看到,你是想找死吗?”
“啪啪啪!”仲华池拍着手说,“果然好心思,这么说,你是要到西街的刘铁匠家去?”燕合宜说,“我自然是要去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竟然算的出别人的生死。若是她敢用见不得人的手段伤人害命,我必定饶不了她!”
此时此刻,大雪中,西街刘铁匠家大门紧闭,却关不住里面的哭声。刘铁匠为儿女忙碌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却只有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守在床边,低低的哭泣着。
“你大哥,二哥和弟弟,还,还没到吗?”刘铁匠提着一口气,眼睛看向跪在旁边的女儿,满眼的期盼。刘铁匠的女儿却不敢看着自己的爹,因为她知道,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知道爹这里再也没有钱财可贪,谁也不肯来,“爹,您安心,女儿已经让人给他们送信儿去了,一会儿就到!”
“唉!”刘铁匠长长的叹息一声,“好闺女,别瞒我了,我知道,阎王爷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到了他老人家面前,一定要好好的告这三个不孝子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