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宁规规矩矩地回到密室,不知过了多久,她坐在那里已经开始昏昏欲睡,门口忽然响起动静,她恍然从梦中惊醒。
吾期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也没有人跟着他,背着手朝她走过来,脸色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尽是探寻,似乎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
英宁有些心虚,垂着眼睛不太敢直视他。但是她还是要开口问点什么,她说:“一切都结束了吗?你没事吧?”
吾期掀起长袍下摆,在她面前慢腾腾地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有没有事,你不是清楚地很吗?”
英宁不自然地笑:“我怎么会知道嘛,你把我关在这里,我又不知道怎么出去。”
吾期捻着手指,抬起头专注地盯着英宁看,英宁越发地不自在,心里一直在想,若是他对她怀疑些什么,她要如何回答,才能让他有所信服。过了良久,吾期才问:“我听我的暗卫说,当时有一个蒙着脸的姑娘救得我。我仔细想了许久,我应该不认识会武功的姑娘。再想一想,这府里好像只有你会一点功夫。只是我仍旧不明白,你的武功有那么厉害吗?”
英宁愣了愣,随后摇头说道:“我只是三脚猫的功夫,那指定不是我,我被关在密室里,是出不去的。”
“哦。”吾期意味深长地一声,忽然趁她不防备的时候,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指上,干干净净的,似乎并没有什么痕迹。只是稍微细瞧,她的指甲缝里,还是有一点已经干涸的血迹。小小的一点,此刻显得有点扎眼。
英宁心中一慌,忙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口不择言地道:“男女授受不亲,王爷请自重。”
她的脸红透了,像是秋天挂在枝头上的红石榴。吾期终于笑出声,轻声道:“英宁,我总会弄明白的。”他伸出手,用力拍了几下,密室门被从外面打开,陌颜走了进来。
“都安排妥当了?”吾期问。
“是,王爷这就可以出发了。”陌颜一边说着,一边掀开墙上的一块砖,里面是一个小洞,洞里哟一处机关。她轻轻扭动一下,不远处的地面开了一个洞口,这密室里竟然还有地道。
吾期随手抄起墙上挂着的火把,又一手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洞口去,英宁不解地问:“我们要去哪里?”
他们一起进了地道,陌颜默默地在后面跟着。走了数十米远,吾期才开口回答她的问题:“我们要出去躲一躲,毕竟我已经死了,若是被人看到,岂不是要露馅了。”
“那我们要躲到哪里去?”地道很窄,又黑又潮湿,偶尔还能听到水声,滴滴答答的。吾期的手掌宽厚温暖,英宁握着他的手,心里一片安宁。
吾期扭头对着她神秘一笑,手指捏了捏她的手掌心,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们在地道里缓慢前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到头。陌颜推开头顶的一块石头,亮堂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英宁一时难以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忍不住抬起手遮住眼睛。
他们从地道里出来,入目的便是一处茂密的林子。英宁不知怎地,看着这片林子有些眼熟,似乎曾经来过这里,只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何时来的。
清晨的阳光,在这样的树林里,显得有些清凉。吾期丢掉手里已经熄灭的火把,仍然紧紧牵着她是的手。他们一路前行,终于到了一座房子前,英宁才恍然明白为何这样熟悉。
她那时还叫做琳琅,中了失魂蛊,吾期带她来这里养病。她与吾期在这里度过一段十分欢乐的时光,这里有她美好的回忆。
她不知道这座房子存在的意义,是不是还是要告诉她,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王爷,已经变了模样的王爷,就是曾经的鬼王钟吾期,她没有认错人。她心里的愉悦止不住,缓缓地爬上了脸颊。
吾期看她笑的开心,便问道:“你喜欢这里?”
英宁忙不迭地点头,笑着说:“嗯,喜欢。”
吾期指着眼前并不豪华,还有几分朴实的房子,解释道:“我从前喜欢到这个林子里打猎,有时候晚了便不想回去,所以就吩咐人在这里建了一座房子。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现在又派上了用场。”
推开房门,一切都还是原本的模样。一把竹躺椅,英宁过去常常盖着薄被,躺在上面休息。有时候腿上会放一本书,她也不见得读。因为她那时精神不好,总会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屋子的一角是一个书架,她看的书便是从书架上随手挑的。
房子里很是干净整洁,应该已经有人来打扫过了。阳光透过门窗,照射进来,偶尔能看见一些微小的尘粒。英宁四处摸了摸,桌子椅子,柜子,书架,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