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了。门口守卫的鬼差,长得阴森恐怖,丑陋不堪。她大声尖叫起来,英宁一巴掌又摔在她脸上,怒声道:“闭嘴。”
她惊恐地闭上了嘴巴,那几个鬼差恭敬地朝英宁行礼:“冥王大人。”
英宁瞧着庆春道:“知道我是谁了?”
庆春喉间荷荷作响,浑身颤抖地点头。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位白衣公子,手里握着一把折扇,朝他们翩翩而来。
他仰起嘴角,看着英宁道:“怎么回来了?”
英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夜君看了看已经抖成筛子的庆春,笑着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怎么能劳你冥王大驾。我来替你办了。”
说着就将软成一滩泥的庆春提在手里,折扇挑起她的下巴,缓声道:“皮相还算不错,丢在油锅里炸太可惜了,刀山火海不知能不能承受?”
英宁不耐地道:“那么麻烦做什么?丢在忘川河里,让她尝一尝扒皮削骨之痛,她就知道该如何做了。”
夜君笑了笑道:“成,就依你好了。”说完就带着庆春进去了。
英宁等在门口,不一会冥界就传来一声激烈的惨叫,极其的难听刺耳。
又过了一会,夜君便带着庆春过来。庆春的双手血淋淋一片,上面的伤口如同沟壑,几乎没有一片好肉。她双眼无神地看着英宁,惊恐地道:“我给你解药,你饶了我吧。”
英宁斜睨着她道:“你早说不就好了,白白耽误我的功夫,也让自己受了这些苦楚。”
说着就从夜君手里接过庆春,她对夜君道:“谢谢你了。”
夜君无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总是对我这样客气。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英宁摇摇头,有些着急地道:“我得赶快走了,吾期应该等不了了。”
夜君叹气,终于忍不住开口:“英宁,你是关心则乱。你是冥王,掌握凡间人们的生死。你虽不能私自改命,但想要帮谁续几个时辰的命,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英宁愣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我都忘记了,我是冥王啊。我那会太着急,还以为自己只是一个丫鬟呢。谢谢你提醒我。”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还是那样的匆忙,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也不曾问问他过的好不好,冥界有无什么事发生。他叹着气摇头,自己的这份爱,太过卑微,太过辛苦。他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放下,才能不因为她开心而开心,因她痛苦而痛苦。
英宁很快拿到了解药,看着庆春惨兮兮地坐在地上,应该是吓坏了,像是没有了灵魂一般。双眼木木地瞪着远方,整个身体抖成一团。英宁一时竟有些心软,虽然她根本不该对她心软。若不是她心肠歹毒,想要害她性命,因而才害了王爷。最后又死鸭子嘴硬,为躲避责任,不肯承认,她也不会带她去冥界一趟。
她不是凡间的官,也无权处置她。英宁只好将她抱到了床上,替她修复了手上的伤,一并消了她今晚的记忆。至于要怎么处罚她,还是等吾期醒了,让他自己决定吧,毕竟他是实实在在的受害者。
英宁很快就回去,陌颜等得正是心焦,见她回来,即刻迎了上去,焦急问道:“解药可拿回来了。”
英宁将解药拿给陌颜,道:“快给王爷服下。”
陌颜将解药塞进吾期嘴里,又小心翼翼喂了些水。他们便等在床边,期待着吾期能醒过来。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见着王爷的脸色有所好转。英宁叫醒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郎中,惊喜地道:“先生,你快去看看王爷,是否见好转了?”
郎中揉揉眼睛,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到吾期床前,仔细地拨开他的眼皮瞧了瞧,又细细地诊了脉,摸着他的山羊胡须道:“很好,看情形这毒已经解了。依老朽所见,明日应该就会醒了。”
英宁和陌颜相视一笑,各自都松了一口气。英宁坐在吾期床前,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水,柔声道:“你没事了。”
她又转身对陌颜道:“你和先生守着王爷辛苦了,你送先生去客房休息,自己也去歇着吧。这里有我看着。”
陌颜却道:“我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做,哪里有什么辛苦的。姑娘去求解药,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最辛苦。况且从前王爷受伤,都是我近身照顾的,我也算是有经验。不如姑娘去休息,还是我来守着王爷。”
英宁笑了笑:“我并没有费多大力气,那庆春不过色厉内荏,我随便吓唬了几句,她便把解药交给我了。你知道我对王爷的心意,我现在只想守在他身边,还望你能成全我。”
陌颜见它如此坚定,也确实不好与她争。他便点点头道:“那辛苦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