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虽是皇家宗室,但手中并无多少权力,因此没有在完颜亮第一批灭除名单中。
及至后来,他又表现的十分恭顺,没有半分违逆的意思,就连完颜亮贪图他妻子美貌,要将他的妻子召去燕京陪侍,他也没有反抗,很顺从的将妻子送走,从那以后,完颜亮对他的戒心就弱了几分,甚至将他调回自小长大的辽阳担任东京留守。
杨丛义随精武军探子,也是就是回易处辽阳留守人员赶赴辽阳途中,他们便将这两年打探到的一些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探子还告诉他,完颜雍虽是东京留守,任本路兵马都总管,但在这里并不能一手遮天,因为还有一个从燕京派来的副留守高存福,完颜雍的一切行动都在他监视之下。是以完颜雍很少出门,除了去每月去寺院看他母亲一次,其他时候都是深居浅出,辽阳府的实际权力其实是在副留守高存福手中。
听闻完颜雍去寺院探母后,杨丛义马上对完颜雍母亲的来历提起了兴趣。
据他所知,北方草原的女人在丧夫之后,基本都会再嫁给同宗人,要么嫁给丈夫的兄弟,丧夫之后留在寺院是很难想象的。
果然,探子随即告诉他,完颜雍的母亲姓李,是汉人,出自渤海大族,自小读书,聪明能干,完颜雍便是她抚养长大。金人丈夫死后,妻子应当嫁与宗族人的落后习俗,李氏不愿接受,于是便在寺院出家为尼。
那么既然李氏是渤海大族,即使完颜雍在辽阳府深居浅出,也不能说他在辽阳没有实际权力,反倒是看起来掌握实权的副留守高存福很可能并不能有效控制东京,或许他才是真正被本地氏族架空的人。
数天后,杨丛义来到辽阳府。
已经转寒的辽阳街头,人迹稀少,一行人没有去探子在辽阳经营的据点,而是住进了城里最好的客栈。
船队这些年,基本就是在跟辽阳府本地大户和商贾在交易,船队派驻辽阳的驻守人员这些年也打通了不少关系,跟那些大户和商贾都能说的上话,见到他们更是不成问题。
于是杨丛义便让驻守人员向本地大户和商贾放出消息,告诉他们船队大掌柜亲自来辽阳府了,要跟他们谈些生意,如有意向,可以来客栈相商,十天后大掌柜就会离开辽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驻守人员,一一登门拜访,告知船队大掌柜来到辽阳府的消息。
数天后,商贾、大户陆续登门,来跟船队掌柜谈生意。
几天时间,杨丛义见了不少人,他们不约而同了提出了两个问题。
一是船队的交易太有时限性,几乎每次都在九、十月份,其他时间想交易也找不到船队,缺货也没地方补充,交易的时间也短,根本没法一次性聚拢足够的牛马换到足够多的货物,希望船队每年多来几次。
二是船队的货物太贵,东西虽然珍惜难得,可牛马是吃草长大的,要成年就得两三年时间,同样难得,希望可以适当降低售价,如果能降价,他们就能拿出更多牛马来交易。
对于这两个问题,杨丛义没有马上给出确定的回复,只是告诉他们密州距离辽阳府是在太远,每年只能趁夏季风快结束的时候才能北上,而后就要在一两个月内趁北风返回,陆路几千里,根本走不通,不过既然大家都提到这个问题,而他就是想来谈大生意的,会认真考虑,三天后给大家一个确定的答复。
三天后,十多个商贾和本地大户来到客栈,他们想听听船队掌柜给他们的答复。
“杨掌柜,大伙儿的想法都告诉你了,不知道你的货能不能降价,最重要的是,你的船队能不能每年多来几趟,哪怕两趟也行。”
一番寒暄客套之后,有大户直奔主题。
杨丛义笑道:“我这次来辽阳府就是为了巩固、扩大和大家的生意联系,不然我也不会从密州来到这么冷的地方。大家上次说的两个问题,我有认真考虑,但要解决还是有些麻烦。”
稍稍停顿之后,他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发问,笑道:“大家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关于货物价格的问题其实好说,适当降低一些也不是不能考虑。但另外一个问题就麻烦了,密州距离辽阳府海路数千里,陆路更是难以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