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了,露珠也消失了;好像闹钟一样,太阳光一到,大山就醒来了,山林里的各种声音开始响起来了。
各种不知名的鸟叫声,悦耳的、嘈杂的、绵长的、短促的、婉转的、转音的,响满了山谷。还有许多种虫子的声音,好不热闹。
有一种虫子一直在唧唧叫,从不间断,好像不换气一样,一口气能叫上一整天,吵得耳朵发麻。
三狗他们一路采一路砍,砍得差不多时候,原路返回把砍下的柴禾一根根捡起,收集在一起,分开两堆,分别用绳子来捆,绳子一般是麻绳或棕绳,一头绑着个柴搭(一般采用茶籽树枝丫做成,用来辅助固定绳子)。
每一捆柴捆好后,还要用树藤来稍微捆一下柴捆的头尾,收拾利落点,以免在山路上挑着,柴捆伸出的枝枝丫丫挂到路边的树和柴草等,那样子走起来就很吃力。
三人收拾妥当,把柴刀插入柴捆里,挑着柴下山,上山容易下山难,挑着东西下山更难,柴禾的重量全部压在孩子稚嫩的肩膀上,不一会肩部就传来沉重的压迫感,没挑过几次担的人,肩膀会火辣辣的痛。
为了避免一直在一边的肩膀挑,时不时的要把竹杠左右换一换肩膀,如果走在一边峭壁一边是悬崖的路上,一定要把竹杠换在靠悬崖一面的肩膀上,这样,就算柴捆碰到了峭壁,掉到悬崖下,不会把人也一起带下去。
明月是女孩子,虽然挑的不多,但也很快的体力不支了,挑着担下山时候,需要单脚吃力,撑着全身加一担柴禾的重量,承重脚还要微微弯曲,以让另一只脚探到下一个台阶或位置,再换成另一只脚来。
没一会儿,明月就开始双脚颤抖了,迈不开步子了,被落在后面,三狗和明诚希望明月快一点,到下面的深水潭子边上再歇脚,可以喝点山泉水,洗把脸,甚至可以脱光衣服下去泡一会。
那当然是三狗和明诚了下水了,明月已经不愿意在户外脱衣服洗澡什么的,毕竟是女孩子,快长大了。
清冽的山泉水从各个山谷留下来,汇聚到这个潭子,浅岸的水清澈见底,可以看见小鱼游荡在飘扬的水草间,稍微定神点,甚至可以接近透明的虾子。
小鱼太灵活了,没工具别想抓住它,可这些笨头虾比较容易抓住,在这歇脚的孩子们经常脱了鞋子,挽起裤管,在浅岸边上抓虾子,这虾子抓了也没有什么袋子带回家,也就是拿来玩玩,再放掉。
不过,居然有人拿来直接生吃,三狗一开始接受不了,后来在同伴的怂恿下,还是抓了只捏着虾头,放嘴巴里,闭着眼睛,一口咬下去。
感觉到牙齿喀嚓嚓咬破虾子软壳,虾子的腿在口腔里乱抓一通,三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手脚都发麻,赶紧的,把虾子一把扔得老远的。
回过神来,只觉得嘴巴里有点咸味有点腥味,很不习惯很不舒服,连捧几捧水漱口,才慢慢摆脱刚才那种恶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