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全是汗水,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给吓得,大头刷的一声就端起了三八大盖,瞄准了那个阴森的瓮,不过他的手在颤抖,看上去他竟然比矮子还要惊恐。
我在《万法归藏》一书上了解到,瓮其实也是一种棺材,多数是埋葬夭折的孩童,盛行在东南沿海地区。
可我这儿是北方,怎会出现南方的瓮葬呢,难道说死者是从东南沿海地区迁徙到了这里?
我盯着那瓮想了想,忽然身边刮起了一阵阴冷的风,吓得我蹭蹭蹭的就往后退了三步,眼角余光里,好似有个扎着辫子的小孩闪了过去,等我扭头去看的时候,它又不见了。
“矮子,大头,你们瞅见没,刚才那个小孩!”
大头脸色吓得铁青,瞅着我不说话,矮子却啐了一口痰,伸手将坑里的锄头提了出来,虎啦吧唧的就说了句。
“你他娘的眼花了吧,这地方哪来的小孩,等我打破了这个东西看看再说!”
说完,他举起锄头就要敲上去,我担心会惹上不干净的东西,急忙上前拉住他,瞪了他一眼,从他手里夺下锄头说道。
“别他娘的胡闹,真要是有鬼,我不一定救得了你,咱们还是看看再说,大黄鼠既然带咱们来,肯定是有它的道理!”
说到这里,我四处瞅,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那大黄鼠的身影,只见它站立着,抱着爪子,咯吱几声之后,忽然啪的一下倒在地上,我吃了一惊,准备过去看看,不料大头却喊道。
“不好,那罐子在动!”
我急忙回头,只见坑里的瓮好像要爆炸似的,不停的抖动,口子里的泥封也一点点的掉了下来,吓得我蹭蹭蹭快速往后退,直到背靠在岩壁上才停下。
“山子哥……这……这莫非真的有鬼,咱还是快回去吧,别跟着老鼠瞎胡闹了!”
矮子拽着我的胳膊,因为惊吓过度,脸上的肉已经扭曲了,我想着好吃好喝的供着那大黄鼠,它没有理由害我,于是瞪着矮子说道。
“再等等,我身上可带着印章,真要是有鬼也近不了身!”
大头哆嗦着手,抬起枪,我见他手指有扣动扳机的趋势,急忙将枪杆往下一压,望着他摇头,这时候,他万分惊恐的指了指坑里,我顺着一看,只见那瓮里竟然伸出一只干尸的手来,只不过那手很小,还捏着拳头。
就在我惊愕的时候,那小手忽然张开,手掌中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闪闪发光,我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大黄鼠,心想着可能是它施了什么法,于是抓着印章,壮大了胆子往前走了几步。
那是一块很小的牌子,散发着温和而又暗淡的蓝色光芒,可能是因为抓着它的手太吓人,这牌子看上去也是阴森森的,但想到富贵险中求,我也不在顾忌什么,伸手就那个牌子夺了过来。
才入手,那瓮里的伸出的手忽然缩了回去,接着便是一道黄影闪过来,那大黄色窜到了腿边,讨好似的咯吱乱叫,事情太过于诡异,我来不及看手里的东西,急忙喊矮子说道。
“别他娘的愣着,快将坑埋了!”
矮子见我没事,提着锄头就过来刨土,挖起来容易,埋起来更快,几个呼吸间,那瓮又被重新盖在泥土下,我们仨这才伸手去额头上的汗,相互间笑了笑,逃命似的跑了出来。
外头的太阳很温和,我们也不再黑怕了,将牌子掏出来瞅了瞅,见上头刻着几个大字,只可惜没一个认识,摸了摸材质,既不是玉,也不是玛瑙翡翠。
不过这些字和编磬上的差不多,应该是同一个时期的东西,我呵呵一笑,塞进口袋,招手让大黄鼠跳到肩膀上,侧脸看着它说道。
“你他娘的还真是邪乎,竟还能让尸体站起来,往后可别吓唬哥儿几个,咱可受不了那刺激!”
大黄鼠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逗得矮子和大头哈哈大笑,那矮子很恶心,哼出了一把鼻涕,然后就跟我说道。
“山子哥,编磬都是五十万出手,我瞅着这玩意儿也差不多,咱们啥时候出手!”
他才说完,那大黄鼠顿时就急了,咯吱一声,窜到矮子头上,不停的薅他的头发,好像对矮子要卖掉这牌子很生气,我摸了摸下巴,看着温和的太阳想了想说道。
“鼠兄弟,莫非你不让咱们卖了,难道当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大黄鼠从矮子头上蹿下了,咯吱咯吱的点头,我万分诧异,可想来想去也不想不出所以缘,只好先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