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是……”唐静雅一脸抗拒的神色道,“禹叔,外人只知道杨砚是我带进青城山的,如果他死在这里,那些人会怎么看我?把这笔账算在我们唐家的头上,那杨砚的人来报复怎么办?”
“当此局势下,青杭那边已经有了应对,如果还能顾及到这边,那才说明局势好得好,可事实是……陈家把青杭打成了一片筛子,杨砚过去一些旧部下和势力被切割开来,反着黑的名义之下,你无法想象那边同样的面临着怎样的困境……”
“我知道了!”杨砚深深的叹息一声,看向唐静雅解释道,“你可能误会唐先生说法了,因为我确实是必死的……”
“蛊毒要除的话,百足之虫凑齐我就会‘死而不僵’,这个消息传出去,把我送到医院,应当是有办法可以确定我是死亡的,那边派人过来检查也正常……”
“只要确定我死了,而且是死在唐门这边,那么唐岩的危局自然会减轻或者解除,这是其一的思量,还有其二……”
“只有人死了,哪怕是在,还没上升到彻底把我挖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事情必定会悄然的偃旗息鼓,因为牵扯到我的人太多,以息事宁人的态度,不论是陈家还是幕后的人,都会退一步思考,这样的话就可以让其他人得到保全!”
“当然,我过去在青杭和中海市建立的一些产业,那些能够用‘正当名义’扫除的,应当会归到陈家或者陈家相关势力的手下去的,但这是我必定要舍去的东西。”
“放弃那些,死掉的人,才有可能获得新生,而在青杭如今这样的局势下,别说我现在有心无力连命都顾及不上,即便是我能够走出去对外澄清,他们已经占据了舆论上的绝对优势,出去……反而意味着送到铡刀下去迎接审判!”
唐静雅渐渐的梳清了其中的关窍与细节,不由得渐渐瞪大眼眸道:“可是……这样一来的话也改变不了什么吧?陈长安如果得知你的死讯,一定亲自检查,即便是你隐瞒过去,不说你能不能真的活过来,就算是活下来,整个青杭和中海的大势都沦落到他人的掌控之中,陈长安只要活着,他就一定会斩草除根的!”
“如果这是一局棋的话,我认为是我把这上半场输了一目半目给陈长安,,可棋局不是还没到收官结束的时刻吗?”杨砚意味深长的叹道,“还有一位棋手在坚守着他的阵地,庆幸的是面对陈长安这样强大的对手,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所以接下去的棋局走向与鸿门和江湖的主宰,都在他们的手中了!”
唐静雅微微皱眉:“你说的是……南方那个林修?”
杨砚点了点头道:“只能靠他了!”
唐静雅顿时失望之极,苦笑道:“不是我悲观!听闻他的性格并不果敢,而且前一阵子的风吹草动,直接把自己的资产大部分都捐出去‘以表忠心’了,在整个南方,他都算不上很出挑吧?陈长安的钱势数倍于他也不为过啊,他?怎么去和陈长安斗啊?”
“上谋者多虑——”杨砚认真的皱着眉头思索道,“可能正因为他的顾虑比我多,所以想得比我远吧,如果他不行的话,那整个江湖里,谁还能跟陈长安对抗?”
“你相信他?”唐静雅感到有些荒谬,或许因为在她眼中杨砚已经是自己所见过最为出众的人物,没有见过林修,仅凭一些耳闻,她不觉得林修有资格能和杨砚相提并论!
杨砚微眯着眼眸,脑海里浮现的是多年前第一次南下接安安时看到那个年轻人的模样——他穿着染血白衬衫,笑的时候嘴角还有酒窝,比自己阳光的一个年轻人。
那时候安安曾经说了一句他是除了杨砚以外所见过最杰出的年轻人!
希望,安安没错。
希望,他真的很杰出。
杨砚挑了挑眉,嘴角现出一缕复杂的微笑道:“命运注定让很多人相遇相争,既然我已经别无他法,我希望他就是当今天下最杰出的那个年轻人,我以我命……再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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