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细想想吧,‘林佩茹’是林修的破绽,可是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一个破绽如果提前的发现,也可能做成一个口袋陷阱,而高明的弈者,擅长做局,而不是攻伐,所谓上兵伐谋,这就是对弈的奥义!”
“还是不懂……”叶晴歌懊恼道,“别卖关子,快教我!”
祁山海哈哈大笑着,开始把其中的叶晴歌所不理解的关窍一点点的梳理成一条完整的思路给叶晴歌听,这一幕……彷如年少当时。
“先跟你说这局棋吧……对弈的两个人,相当于以整个鸿门、江湖在对弈……谁赢了……才有希望活下去,输的一方……都会很惨……而杨砚就像是左上角暂时熄灭的那一块……他下线了……所以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林修的棋艺上了……这是弈江湖天下……”
……
青城山。
唐静雅咬着牙,摇头制止道:“禹叔,不行。”
“不行?”唐禹用玩味的眼神盯着唐静雅上下打量着,一双洞悉世事的眼睛里闪现着老狐狸一般的神色,揶揄道,“小静,你是咱们唐门这一代唯一不怎么沾染俗世的佼佼者,这么多年来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没有问你也没有催促,本想安静的等有一天自然的看到花开结果,但现在突然想起来,你三十多了吧?”
“三十四了,虚岁三十五。”唐静雅迟疑道,“禹叔说起这个干嘛?”
“你对男人的态度……”唐禹玩味道,“他比你小很多岁,以前来往青城山的游客当中,只要住过你的客栈,见过你一面的男人里,不乏优秀才俊,二十六到三十岁之间,我记得家里一直闹着你相亲的对吧?”
“对……还是禹叔你说了几句话,家里人才不再过问这事的,否则到现在,烦也烦死了!”
“你看不上那些比你弱的男人,骨子里有清高和冷傲的性子,又从小在咱们唐门这种大家族里长大,见怪了人心,只要是心怀不轨的男人或者说一眼能够望到将来成就的男人,你都看不上……”
“这……”唐静雅隐约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苦笑着岔开话题道,“还是说杨砚吧?为什么禹叔你想让他死?”
唐禹笑了笑,摊开双手道:“没错啊,我说的就是杨砚啊!”
“啊?!”
“你喜欢的就是他吧?”
“啊…………”唐静雅微微一怔,眼眸瞪大,“啊?!”
“按照卦象,你的姻缘却有桃花劫在这两年,我还一直奇怪,以为哪一次说不定突然看到你带个乘龙快婿回来呢,原来是这样……”唐禹自顾自的叹息,摇头。
唐静雅有些发懵,耳根无端端的发烫,使劲摇头否认道:“不,不不不……禹叔你误会了,我和他……怎么可能?”
“你在乎他的生死!”
“因为他是我们唐门的朋友啊?”
“唐门以前的朋友少了吗?那些人的死活你从没管过!”
“这是歪理呀……”唐静雅苦笑道,“因为我认识杨砚,而且一直跟他接触,他……还算是一个我认为不该这样死去的人吧?禹叔你真的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他那么混蛋的一个人,你是不知道他在杭城就在我的隔壁……有多混蛋的一个家伙!”
“即便那么混蛋的家伙,你不远千里的带到青城山来,不就是不希望他死,而且我说他一定会死,你却还是不希望他死,所以从骨子里,你就希望他活着……如果一个女人从骨子里都不想看到一个男人死,哪怕他是必死之人,那至少意味着这个女人的心里对这个男人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喂……禹叔,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唐静雅脸颊发烫,觉得很荒唐。
“可他真的,非死不可!”唐禹却忽然肃然的摇了摇头,苦笑着长出了一口气道,“如果他不死的话,遭殃而死的人,会更多!”
这时候,木门‘嘎’的一声微响!
唐静雅转头看过去,杨砚脸色苍白的扶着门框站在那里,眼神复杂的苦笑道:“好像……你说的对……我好像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