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石盘有一块碎布,如果不是聂离眼睛好,当真看不见。
慢慢走过去,聂离定睛一看,发现一具尸体,身上的衣服还挂着。但看到尸体时,聂离也吓了一跳,如此隐蔽的地方,竟然会死人。
蹲下来,聂离仔细打量一番,尸体只是脱水比较严重,肉身还没有完全腐烂,干瘦的脸颊和凸出的眼球,看起来都有些瘆人。
这里的环境,尸体腐烂的慢也实数正常,而且此人浑身上下不但有刀伤,还有各种奇怪的伤口,好像被什么撕咬的一样。
脚边还有一个兽皮囊,聂离拿起,摇晃一下,里面还有声响,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竟然都是这里的灵液,既然有这灵液,那么此人又怎么死的。
如此灵液,有内力的话,完全可以治疗身上的伤势,可此人呢,俨然是伤势过于严重,实在撑不住就这么死了。
忽然,聂离在此人的身后发现一把亮晶晶的东西,将尸体搬动一下,露出身后的东西,原来是一把匕首,不过这匕首看起来十分眼熟,聂离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仔细打量一下,匕首通体雪白,好像是用兽骨打磨而成的。看着这些灵液,聂离准备用这个兽皮囊装起来,带回去,看看会不会对自己的伤势有帮助。
聂离将尸体平放在地上,鞠躬三次,这是对死者的敬畏和感谢,毕竟自己拿了他的东西。用兽皮囊装了满满一袋灵液,聂离将匕首插在腰间,就朝外面走去。走到洞穴口,拨开藤蔓,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快要黑下来了,看样子自己刚才打坐耗费不少时间。
抓住藤蔓,这次因为右手也能使上力气,行动自然迅速,而且中途想袭击的长蛇也悉数被斩杀,跳到崖顶,聂离就朝于山的小屋走去。
在林中不断穿梭,因为已经走过一遍,回去的时候聂离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此时于山在院中收拾的整整齐齐,刀枪弓匕武装森严。
看见聂离,他焦急的神情得到了缓解。“我还以为你遇见了什么危险。”看见聂离安然无恙的回来,于山也是松了一口气,见聂离出去了好久,他以为对方都要出事了,没想到他回来了。
“放心,逃命还是可以的。”聂离心头有些触动,没想到这个与自己才认识几天的人,竟然会这么重视自己。
“我爹也是这样,那天早上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于山有些感伤,说道他的父亲时,他的眼神就变得尤为哀伤。
“你不是说令尊是被老虎吃掉的吗?”聂离听到于山的话,才觉得于山的父亲的死有些问题。
“我也不知道,只是那天我见父亲天黑没回来,然后出去找他的时候,发现有一只老虎口中叼着他的衣服,只是杀掉老虎后,才发现它没有吃掉我父亲。”于山显然还抱着一丝希望。
“但这么久了,我爹要是还在,肯定早就回来了。这不,我还特意用老虎的兽骨做了一把匕首。”于山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通体雪白。
聂离瞪大眼睛,他一直觉得那把匕首很眼熟,才把匕首从尸体身上带走,没想到于山竟然有一个一模一样,那么尸体应该就是于山父亲的了。
“于山,你看看这个。”聂离掏出那把匕首,于山看了一眼,猛地跑到聂离面前,将匕首一把抢回去,仔细打量一下,虎目发红,泪眼朦胧的看着聂离。
“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于山的声音有些颤抖,死死抓住聂离的肩膀,显然他知道父亲的结局了,但他还是不能接受。
“我是刚才掉入一个洞穴中,然后里面有一具尸体,我见匕首眼熟,就带走了。”聂离如实的说出来了,他能理解于山的感受,于山指尖传来的力量让他都有些吃痛。
“他还是死了吗?”于山失神落魄的松开双手,他还是不愿去相信这个事实。可那把匕首已经摆在眼前了。除了死,匕首不能随意丢弃。父亲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于山,抱歉。”聂离知道此时说什么话都是苍白的。
父亲的离去,是天塌的危机和恐惧,是失去亲情和羁绊的空虚和孤独,是要一个人真正去面对未来的迷茫和惆怅。
“没事,明天可以带我去哪个地方吗?我想把我爹找回来。”于山将匕首收起来,开口问道
“好的,明日等白见来了,咱们一起进山。”聂离点头应到,今晚他是不用回客栈了,索性在于山的小屋待一晚。
“好,那我去给你准备被褥。”于山没有沉溺于悲伤之中,对聂离笑了一下,然后进入屋内收拾一下房间。
也许他与这片山一样,宽厚纯朴。
笑声之中,依稀可以听到他的悲伤和豁达,他们终究逃不离这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