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香气,度数却是极高。
那时候还没有引进玉米,著名的东北苞米酒还未出现,此时的东北白酒实在是只有酒精味道,绝无醇厚一说,但在寒冷天气里却是种绝佳的取暖方式。
只是尝试着饮入一些,伏辰就有些受不了了,也顾不得礼数,直接取出了西凤高度酒。
二者之间可没什么可比性,即使那些东北汉子喝惯了本地产的劣质粮食酒,也能瞬间品出来西凤酒的好赖来。
于是北炕那边一时间气氛很是火热,东北人性情又是豪爽,不多一会儿,就有人吆五喝六的大了舌头。
撒舍尔的西域性格其实与东北人很像,也是身心投入其间,再加上左三那副江湖性子一撺弄,那劲头也是兴奋得紧。
留在李之身旁的杨高澹笑着不住摇头,不过也有些羡慕那一炕上的热烈,干脆腾出方桌来,也是取出几瓶酒,与同样好酒的老吴头、乞乞承洙,以及几位靺鞨人族中老辈推杯换盏起来。
而乞乞承洙又是极善于唠嗑,很快这一边的炕上,同样多出来妇女们喜欢的气氛,于是慢慢有人被太平招呼着就挤到炕上来。
太平就像李之的几位夫人一样,很喜欢乞乞承洙讲上一些山里的狩猎故事,听到兴奋处,喝着取出来的果酒,再加上炕上人多,她竟是不知不觉偎在了李之怀里去了。
好在现场抛开李食没有官面上人物,除了靺鞨人就是身边人,李之也没打算遮掩,更是不去理杨高澹偶尔投过来的调侃眼神。
还别说,暖烘烘的火炕,热切的靺鞨人,各种南方少见的山间干果、野味,再有微醺的情绪,所有客人们居然一下子喜欢上了这里。
太平公主的随行人员都在另一处院子里,直到有人前来查探,李之才找借口离开她,顺便去外面呼吸点新鲜空气。
这处部落很大,占地足有十里,乞乞承洙一系在附近有七十多家院子,均聚集在一个向阳背风的开阔地上。
他们的房子毗邻而建,遥相呼应,为了防止野兽侵袭,孩童走散,族人们合力在村子的外围堆砌了一道高高的石墙。
石墙共开了四个出入口,一扇厚实的桦树木门严严实实地终年把守,不过因为李之一行人的到来,这个稳固安宁的村落就被打破了平日里的波澜不惊。
门口处有位老妇人,就与他说起了这里的风俗,因为战乱,靺鞨人自古以来,无论迁徙到什么地方,都始终沿袭着这样的居住格式,代代嫡传,相安无事。
李之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院子角落处圈养在围栏里的驯鹿吸引了,据说这些驯鹿已经圈养了好几年,起先是在打猎时活捉回来的幼鹿,经过饲养,至今已经繁衍了两代。
他在意的不是鹿肉,而是想逮上一大批野生鹿放养到朝元秘境当中去,典型的草食性动物,吃草、树皮、嫩枝和幼树苗,性格又是极温顺,这要保护得当,秘境内的确需要些生物来提升里面的灵性。
而且他对鹿有偏爱,是因为在江家大院他曾听到一件实事。
说是与三舅江谅相熟的一位当地猎人,由於他涉猎百发百中,是个远近闻名的好猎手,猎人也以此为豪。
有一天,猎人像往常一样步入森林打猎,他忽见一对母鹿和小鹿在森林裏漫步,母鹿在前,小鹿紧跟在后。母鹿不时地回头,仿佛是催她心爱的小鹿:“快快走,别走丢了”。
就在这时,猎人毫不犹豫地举起他的弓,一剑射中了小鹿的脖子,顿时鲜血如注,小鹿慢慢的倒下而死,母鹿见此也慢慢的倒在了小鹿的身边。
猎人快速的走近了母鹿和小鹿,只见母鹿也死了,且神情尤为悲伤。
猎人觉得很奇怪,他根本就没有射母鹿,母鹿怎麼就死了。就一刀打开了母鹿的腹部,母鹿的心,肝和肺都已裂开,这时他才惊觉,母鹿是因为小鹿悲恸欲绝而死。
猎人看了后,觉得十分难过和内疚,埋葬了母鹿和小鹿。从此他再也不打猎,并归隐山中修道。
李之记得自己当时听了,心下也有几分触动,但一众夫人却是个个眼中噙着泪,因为那时她们刚刚从皇家猎场寻鹿大会上归来,很是猎杀了一批。
自那之后,几位夫人极为听不得猎鹿,便是正清文绮堂的相关鹿皮制品,她们也淡了经营的兴趣。
所以李之很想在朝元秘境内养上一些,更主要是为了纾解一下夫人们的心中愧疚。
他不会限制四小只们对鹿的猎杀,因为自然生态下的优胜劣汰乃自然生存法则,以希望借此来调整夫人们对鹿所独有的慈心相向。
因为这种心态会对自身修行有很大影响,也是修真界强者环境里的大忌,心慈面软之辈,必然达不到多高的道行。
同样的,义不主财,慈不主兵,乃是天下至理,类似心态之人也绝非是修炼者该有的修行态度,任何人类世界一样存在着优胜劣汰,只有在生存竞争中适应力强的才能保存下来,适应力差的被淘汰并非仅存在于人类间的相互伤害,还有天道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