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干脆拿在手里光脚行动。
“一个见人就打的神经病,看把你妹吓得。”
“哎呀,我没事。”林文凤跺跺脚,“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我还以为又是丁一那死丫头了,”林爱党扔下拖鞋穿上,“妈,咱们不能再那么惯着她了,要什么给什么,跟慈禧老佛爷似的。”
刘三燕气得一巴掌拍在大儿子肩头,“你给我小点声,这么大的人,嘴上说话没个把门的。”
“妈,你别打哥。”林文凤适时出来当好人。
“妹子心疼哥,哥出去帮你报仇。”林爱党拿过旁边的铁锹,在手里掂掂。顺手,就是它了。
“哥,我没事。”林文凤一把扯住林爱党的袖子,身体却挡在门缝正前面,“丁一还没回来?”要是在家,他哥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她。
刘三燕撇撇嘴,“谁晓得又死哪里去了,天天晚着家,哪个姑娘会跟她一样?”
“妈,哥刚才说的对,你对丁一太软了,她总觉得我们好欺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但凡态度强硬一点,她拿捏不住咱们的。”
刘三燕眼神闪烁,她倒是想强硬,想颐气指使,可是不行呀。
铁证如山。
要真捅出来,振兴的工作肯定黄了,他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饱肚。
“好啦好啦,文凤,你把门打开,让你哥哥出去瞧瞧。”
林文凤心一下一下往下沉,每次只要她提点苗头,她妈就把话题岔开,完全不想多谈,口风紧的半点不漏。
她妈到底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宁愿吃哑巴亏,每个月出两块钱房租,都不晓得争一争辩一辩。
安静的林爱党肚子里的坏水咕嘟咕嘟冒泡,须臾之间,一个妙点子涌上心头。
脸上掩不住的喜意,“妈,咱们别出去了。”又偏头询问,“文凤,疯子在哪个位置?”
“在路口那。”
林爱党随手把铁锹扔回原处,绿豆般的眼睛精光一闪一闪,目光在老妈和妹妹脸上打转,一字一顿的重复道,“丁一还没回来。”
“她是没回……你是说?”刘三燕张大嘴巴,眉头往上一挑,显然明白儿子画中的未净之意。
“就是那个意思。”
“打死她,”刘三燕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打死了也跟我们没关系,世上少个祸害。”
林文凤听个半头话,云里雾里。
“妈,你们在说什么?”
“那疯子还在外面吧,丁一回家从路口过哩。”刘三燕幸灾乐祸的给姑娘解释。
“……”林文凤愕然,万万没料到,一个胡编的借口,竟让她妈和她哥这么大的反应。看着他们的笑意盈盈脸,张张嘴巴,终究没有泼冷水。
丁一晚跑结束,慢悠悠的散步回家,老远瞅着那个身影有点熟悉,走近一看,果不其然是熟人。
“跟过来的?”
丁荣发刚缓过神,摆摆手,“别提了,跑得太快,我没追上。”
巴拉巴拉倒苦水,诉说晚间的你追我赶。
“妹子,哥哥真心不容易。”
“林文凤这是种瓜得豆呀。”
“咋讲?”
“见天的跟着我,日复一日的狂奔在马路上,目的没达到,倒成了个女飞人。”
“……”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