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凤失眠了,厚厚的蚊帐将床捂得密不透风,她躺在硬硬的床板上,却丝毫感觉不到热,不断回想着丁一的“给”和“算了”。
凭着直觉,她觉得其中肯定有事。
无缘无故的,丁一那死丫头绝对不会走一路念一路。
脑补了各种各样的情节,黑暗中眼睛透着精光。打定主意,要把这个给的对象揪出来,相信会有意外之喜。
只要抓住明晃晃的把柄,她就可以反过来威胁丁一,的确良衬衣,布拉吉裙子,不再遥不可及,说不定还能把供销社的工作搞到手。
到时候看丁一还怎么蹦跶怎么嚣张,老老实实的去乡下种地,把向红换回来,妈也不用再一天三顿的念叨,让人吃饭都不安生。
想到此,她脸上的笑容渐渐盛开。
次日林文凤起床后,整个脸都是僵的,笑僵的,一晚上的美梦。
刘三燕刚把洗脸盆打满水,就见到姑娘走出来,惊讶不已,“文凤,你咋起来这么早?”抬起头,天刚蒙蒙亮。
林文凤两只手轻轻揉着脸蛋,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紧紧盯着丁一的房门。这就是她早起的目的,想了一晚,她打算先跟着丁一,打探清楚她的行踪。
姑娘不回答,刘三燕也不在意,嘴里絮絮叨叨,“起来了正好,帮我把茄子洗洗……”
林文凤置若罔闻,满心思都在对付丁一上面。
丁一如往常一抱,六点半起床,梳头,刷牙,洗脸,出门。
林文凤等了几秒钟,抬脚跟上去,看到前面那个小跑的身影,内心窃喜不已,暗忖肯定有情况,否则大早上的跑什么。
斗志昂扬的跟在丁一身后,也格外小心谨慎,跑几步就往旁边的树或者房子后面躲,防止被发现,就怕打草惊蛇。
日头越来越高,林文凤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眉头也越皱越深。丁一到底搞什么鬼,一条街道来回跑了三遍,难道不累吗?
如果让丁一回答,她会肯定的告诉林文凤,不累。跑个步而已,想当年,什么辛苦活没干过。况且,她带着目的而来,怎么可能会感觉到累。
说起来,又该感谢石诚同志一回。要不是他,她也找不到这个“宝贵地”。
半个月前“还”他大米后,归家的途中,她迎面遇到一个老太太。
那时天色渐黑,大地褪去炙热的外衣,弧形的月亮缓缓升起。
老太太挎着个篮子行色匆匆,就在擦肩而过时,忽地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一下,篮子往后一甩,盖在上面的乱衣服掀起一个角,两只鸡爪子直直指向她。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老太太赶紧去摸篮子,顺着边沿把衣服往下压了压,神情紧张的望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戒备,又低下头步履慌张地走了。
如此明显的“暗示”,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有问题,停下脚步在原地思考片刻,猜测那只鸡的来路可能不正。
之后她每天都往这边“巡视”,早上晨跑经过,下班后小跑也特意绕道,一来二去,真发现端倪。沿着路口左拐往前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