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了那么多,还是不太明显,真让人担心。”绍辉现在把张昌宗当成了自己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是啊,我也觉得不太乐观。”张昌宗低头沉吟了一下。“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绍辉有些意外。“我能有什么打算?”
“陛下千秋之后,你想干什么去?”张昌宗说得更加直白了,他一直在谋划此事,似乎早就有了眉目。
“也许回白马寺当和尚吧。”绍辉算着来这里的时间,差不多有八十多天了,归期渐近。
“就不想留下来陪我?”张昌宗在暗示。
“当然想啦,可我凭什么留下来呢?我没有一官半职,不是朝廷的命官,皇宫里也不可能有我存在的地方,只能回白马寺了。”
“这个不难,不如你蓄发还俗,到时候三省六部的职位随你挑选,你看如何?”张昌宗说这话,感觉他就是皇帝。
“有这么容易吗?”绍辉对做官并不感兴趣,但他喜欢被人尊重、奉迎的感觉。
“你不信?”张昌宗微微一笑,似乎信心满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真的!说说看?”绍辉非常好奇。
“暂时保密。”张昌宗似乎不愿意泄露秘密。“你只要跟着我,定会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两个人相视一笑。绍辉心想,这个家伙难道真有那么厉害?因此他更加好奇,想看看张昌宗会有什么手段,取得无上的权力。
日子过得飞快,终于迎来了新的一年。
长安五年正月壬午朔,大赦,改元神龙,自即日起,即为神龙元年。
盛大的祭典仪式一项接着一项,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但是武则天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现在已经基本不见外人,她的所有决定几乎都是通过张昌宗、张易之兄弟传送出去。
太子和宰相们也都不能拜见武则天,就连上官婉儿也变成了一个传话筒和办事员,因此大家都非常着急。
“六郎,您觉得这样写可以吗?”婉儿小心翼翼的把刚写好的敕令递到张昌宗的面前。
张昌宗抬手接了过来,略微看了看,满意的笑道。“不错,陛下就是这个意思。”
张昌宗自我感觉良好,又接着说。“婉儿,最近宫中诸事繁杂,你能尽心竭力,陛下非常满意,忙过这一段时间,定会赏赐于你!”
“多谢六郎在陛下面前美言。”婉儿表现的恭恭敬敬。
现在的张昌宗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毛头小伙子了,她进宫已经七八年,虽然说只是武则天面前的一个宠臣,但是和薛怀义不可同日而语。
张昌宗第一次见到武则天,就被封为云麾将军,行使左千牛中郎将职务,张易之为司卫少卿,赐给宅院一处、绢帛五百段,大量的男仆女婢、骆驼、牛马供他们使用。
没几天,又提升张昌宗为银青光禄大夫,和朝中大臣们一样每月初一、十五朝见武则天,还追认他们的父亲张希臧为襄州刺史,母亲韦氏、臧氏一起封为太夫人。
张氏兄弟进宫任职不到十天半月就飞黄腾达,权势震惊天下,就连武家的各个兄弟以及宗楚客等人都抢着上门讨好巴结,亲自替他们牵马递鞭,称张易之为“五郎”,张昌宗为“六郎”。
可以说,张氏兄弟在仕途上已经一步登天,无人能出其右。经过这几年的锻炼,加上他天资聪明,张昌宗已经在官场上能够左右逢源,游刃有余,他手下也笼络了一帮大臣,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而且都说:“六郎美如莲花”,张昌宗本来就长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平时出入宫廷,修饰打扮自然高雅华贵,流光溢彩惊为天人,没有一个女人看到他的容貌和权利会无动于衷。
张昌宗刚入宫时,上官婉儿正值情窦初开,免不得被姿容秀美的张昌宗吸引,他们又同时侍奉武则天左右,自然会日久生情。但是,爱情的种子刚刚发芽,就被敏锐的武则天发现,她不舍得处置张昌宗,于是就把怒火发泄到婉儿身上,但是又舍不得婉儿的才学,所以将婉儿处以黥刑,也就是在脸上刺青。
为了掩盖丑陋的刺青,上官婉儿发明了梅花妆,就是以金银箔制成梅花,贴在面额刺青处遮挡疤痕。婉儿又自创一种卷曲的发髻,称为“上官髻”,也是用来遮瑕。
现在,武则天已经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张昌宗和上官婉儿又必须每天在宫中陪伴武则天,经常讨论公文诏书的制定,压力也非常大。
他们似乎都想拉拢对方为自己所用,相互之间越走越近,关系越来越微妙,似乎要旧情复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