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后,丁总管迎了上来。
“参见大学士。”他恭恭敬敬的冲承山行了一个礼。
“免礼免礼。”承山简单客套了一下,准备绕过他回自己的房间。但是没想到丁总管又挡在他的面前。
“六郎已在青莲榭恭候多时。”
“他要见我?”承山有点意外,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封号,也赐给了一套宅院,但是现在正在装修,只得暂居奉宸府里。主人既然邀请,他也不便推辞,于是跟着丁总管来到青莲榭,也就是他第一次见到上官婉儿的地方。
这里虽然不够正式,但却豪华奢侈,是专门用来接待私密朋友的地方,承山知道张昌宗肯定有事相求。
“六郎好清闲,没在宫中陪伴陛下?”承山见到张昌宗后,就感觉很放松,虽然他比承山大几岁,但是他保养的非常好,看上去也就和承山同龄,而且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弄臣,虽然也有些小聪明,但是和他说话,完全不用动脑筋。
“陛下在宫里有五郎陪着,我溜出来陪大学士喝杯酒。”说着,张昌宗端起了酒杯。
承山也来者不拒,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学士刚才去了何处?”张昌宗倒酒的姿势非常娴熟。
“刚才去了一下翰林院。”承山微微一笑,知道张昌宗想说什么了。“那帮家伙非要请我过去,说我既然是翰林学士,就应该到翰林院看看,我也不好推辞,就同他们去了。”
“在那里碰到什么人了吗?”张昌宗的表情有些妩媚,他皮肤细腻、头发乌黑,如果换上女装,绝对是一个绝代佳人。
“碰到了一群人,我也记不清楚谁是谁?只是打了一个招呼而已。”承山说得轻描淡写,不想引起对方的注意,但他觉得还是透露点消息吧,否则他不会相信自己的。“对了,碰到了一个叫崔玄暐的崔大人,他是谁?”
“他是当朝的宰相,他跟你说什么了?”
“就是一些客套话,他那么老,和我聊天有代沟。”
“代沟?”
“哦,就是沟通障碍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和他在一起没话说。”
“原来如此。”张昌宗听了这些陌生词汇并没有在意,他以为这是一些生僻的文言用法。
“昨日陛下称赞大学士文采斐然、才华横溢,不知大学士师从何人?”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承山听得出来,他既然说到昨天的事情,那就说明他也知道冬至祭天大典的事情。虽然张昌宗不可能参加典礼,但承山的立场很能说明问题。而且他的想法和武则天不谋而合,因此张氏兄弟必须极力拉拢,引以为用,因此张昌宗极力称赞承山。
“昨日在宫中见到内舍人,见她容光焕发,大学士是否教给她采阳补阴之术?”张昌宗说的那个内舍人,就是上官婉儿,所谓采阳补阴,实在是再明白不过了。张昌宗一脸坏笑,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承山脸微微一红,他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没有隐私可言,偷偷干点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别人的眼睛,他又不想白白受张昌宗的调戏,于是就随口说。
“小弟技艺生疏,不如六郎挥洒自如,还请六郎多多指点。”
“哈哈哈!”张昌宗听了哈哈大笑,他们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层。
“好!你既然认我为大哥,我就收你这个小弟!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定当全力以赴!”
说完,两个人又一饮而尽,这对狐朋狗友就算走到一起了。
“门外的招贤榜,我已经叫人除去。”
“什么?”承山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明白了。
“有三位相助,还用招其他贤人吗?希望我们同心协力,一同辅佐陛下!”
“不劳六郎费心,小弟定当尽心竭力!”
“事成之后不会亏待三位,定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谢六郎提携!”
两个人又继续推杯换盏,似乎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话题要讲了,于是张昌宗叫来一帮舞女,在大厅之中翩翩起舞。
承山喝得非常尽兴,虽然他根本没有醉的意思,但是他故意放纵自己,表现的晕晕乎乎,好象也是一个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这让张昌宗看了十分放心,没有想到所谓的神人也只不过如此。他哪里知道承山只是在演戏罢了。
在承山的眼中,真正占有一席之地的只有上官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