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月娥之前是被唐振华安排进来帮高叔打下手的,实际上是为了避开田晓芬。这会儿正好没事,她也凑了过来。
当她看到唐父那扭曲得不成样子的双腿时,还是忍不住胆寒。这是那个特殊年代留下来的印记,她曾经也亲眼目睹过夫妻双方相互指证的场面,可对比看到唐父这双腿的冲击,之前见过的那种常见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已经微不足道了。
项月娥只觉得心中难受,这种难过的情绪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强忍住泪水,哽咽着说道:“对不起!”
然后跑了出去。
她真的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会哭出来,徒增大家的担心。
而田晓芬却完全误会了项月娥,见项月娥跑了出去,她突然来了句:“她这是被小姨夫的腿伤恶心到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唐振华非常不客气地喝道。
“我哪有胡说?她就是看见小姨夫的腿伤才跑出去的”田晓芬委屈地反驳着。
眼看着儿子强忍着怒意,差点快要动手打人了,杨静萍吓了一跳,忙劝道:“好了,都别说了。”
她拉住唐振华,想到田晓芬当着大家的面如此说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不由得嘱咐田晓芬:“晓芬,没有弄清事情真相的时候,不要乱说话。人家小姑娘也许是心生不忍呢?”
高叔正在全神贯注地给唐父检查,压根儿就没有听见房间里的动静。
而唐父由于紧张,也没有听清楚唐振华与田晓芬之间的话,直到杨静萍站起来,他才回过神。
等他听到杨静萍的话,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着说道:“还真别说,任谁看见我这伤,也得吓一跳。那小姑娘恐怕是被吓到了。”
原本委屈得抹眼泪的田晓芬听了唐父的话,立马开口说道:“小姨夫,我就不怕的。”
“嗯,你是好孩子!”唐父答了一声,就继续紧张地看着高叔。
许久之后,高叔松开唐父的腿,站了起来,一脸沉思的模样。
见此,唐父小心翼翼地问道:“德昌哥,我这腿,是不是,不能治了?”
高叔犹豫了片刻,见唐家三口都满怀希望地盯着他,高叔最终开口说道:“要彻底治好恐怕不可能了。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的腿不再痛,还可以继续走路。”
“能走路就很好了,我也没有其他的追求。”唐父兴奋地说道。
杨静萍跟唐振华母子俩听到高叔的话,也激动起来。杨静萍更是忍不住热泪盈眶,哽咽着说:“这样就很不错了,很不错了……”
他们请了无数的医生来看,几乎所有的人都说唐父的这双腿是彻底废了,还有人建议截肢的……现在有人说可以治疗,还能重新走路,他们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如此激动,高叔有些动容。但本着大夫的原则,他还是说道:“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老弟的腿虽然有得治,不过肯定是不可能恢复原状的,往后即便是可以走路,那也是跛的了……”
闻言,唐父还是非常激动,说道:“能够保住这条腿,还能重新站起来走路,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