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一激凌,果然说了出来:“你插过胃管吗?万一插到气管里,可就要了命了。”
林子矜一言不发,胃管已经插了进去。
朱春明胆颤心惊地看着。
没有呛咳,没有窒息!
糊状的胃内引流物出来,显示位置插对了!
林子矜开始注入生理盐水,同时吩咐朱春明:“准备阿托品和氯解磷定,准备静脉通道。”
“阿托品有,氯解磷定没有,静脉通道是什么啊?”朱春明下意识地回答,顺便问了一句。
林子矜:“……”
她太着急了,竟然不知不觉地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还以为是前世呢。
“那就准备阿托品吧,等会儿需要根据喝下农药的量决定药物用量——冯谦,去外边拿一个大盆来。”
解毒药本身也是有毒性的,并不是用药量越多解毒效果越好。如果解毒药用量过多引起中毒,将使抢救变得更加复杂,甚至会影响病情预后。
“是!”朱春明带着几分敬畏,肃然回答,他也是刚刚在培训班才学过这方面的内容,但是真的见到病人,还是有点麻爪。
冯谦转身跑出去,很快地拿了盆进来。
那边的菜墩爹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张大了嘴,看得呆了。
冯谦的眼神越来越亮,死死地盯着林子矜。
林子矜有条不紊地操作,脸上神情肃然。
洗胃很快见了效果,抽洗出来的胃内容物流进地上的大盆里,农药和酒混杂着刺鼻的臭味,熏得人几欲作呕。
菜墩爹嗷的一声,爬起来跑了出去,蹲在墙角呕吐去了。
林子矜神情漠然,像没有任何感觉似的操作着。
朱春明崇拜地看着林子矜,满脸就写着一个字:服!
冯谦的眼睛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几乎没有看他爹一眼,一直就在林子矜的脸上脸上身上打转。
郭翠花回家取了农药瓶,满头大汗,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喝了这么一截!”她用手在农药瓶子上比划着:“原来有这么多,现在剩下这么多了!”
林子矜大概估摸了一下,将洗胃器递给朱春明:“朱大叔,你给他洗胃,我去配药。”
帝铁军冲了进来:“好了,车套好了!”
与此同时,冯大喜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这一天的卫生院可谓是跌荡起伏,人仰马翻,倒也安全地救回了冯大喜的命。
也不知道是酒没醒,还是药物的作用,死酒鬼冯大喜醒来后,一把就拨了胃管,嚷嚷着要回家。
最后还是在冯谦的劝说下,冯大喜开始不情不愿地喝催吐药,喝完了再抠着嗓子催吐。
折腾了半晌,说起让他去医院,冯大喜坚决不肯去县医院,说他就算死,也要死在罗布村。
根据中毒剂量和冯大喜的状态,林子矜觉得不去医院也可以,开了药方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处方权呢。
朱春明主动过来在处方上签了名,冯谦拿着处方跑了一趟公社卫生院,买了氯解磷定,回来配合着阿托品给他爹用上。
至此,冯大喜的命,第二次被林子矜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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