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比较早,没有什么人。长凳上只看到一个戴着黑色牛仔帽的佝偻老头。诺埃尔在售票小屋里给贝洛买了票,拿过来,又一次的问道:“到底去萨克纳斯干嘛?要是有事儿,我帮你找人解决!干嘛非要自己跑一趟。”
贝洛笑了笑,结果车票,没有回答诺埃尔的话。跟革命军相关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早上的风有点凉,马车行的位置也有点偏,附近的人很少。诺埃尔在候车厅陪着贝洛等,有些,两人不说话,都默不作声。座位上的老头也不说话,三个人在微微的晨风里等候,仿佛三尊雕像。
贝洛突然感觉有点悲凉。没有父母,没有朋友,在远离家乡的时候,只有一个诺埃尔这样的不算亲近的长辈来送送。举目四望,感觉这一去,自己就成了无根的浮萍,漂泊无定,不知道这一去会怎么样。
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来,渐渐有了温暖。候车的人慢慢多起来。除了老头,还有一个伙计模样的青年,一个神侍模样的中年,一个看上去有些贵族气息的神经质家伙。又等了一会,来了一对年轻夫妇,一个戴眼镜的女孩,还有一个带着孩子的老妇人。
“时间差不多了!”看了看表,诺埃尔开口说道。
有等了几分钟,没有更多人出现,一个车夫前往马厩,牵了两匹马出来。这里的马比梅薇丝的麟角马个头差太多了,比神殿骑士的马都矮半个头。
车夫是个苦大仇深面容的中年人,额头皱纹深重,戴着高顶圆帽,穿着磨边起线的黄色马甲和灰色长裤,外面罩了个不知道穿了多久的黑色大风衣。他话不多,熟稔的把马套上辕,坐到车夫的座位上,鞭子甩了个花,让马匹拉着马车来到候车厅前面。
一辆马车能坐十二个人,这里加上小孩才一共十个。车夫不说话,候车厅所有人都依次从车厢后面上了车。车厢两侧是长板凳,人们进去之后就坐在长板登上。大件行礼扔到了车厢上。
贝洛坐在车厢尾部的位置,笑着和诺埃尔招招手,说了声“再见”,然后就看到车厢后门被关上,上了锁,眼前顿时暗了下来。
马车在车夫的驾驶下还算平稳,能听到马匹脖子上的铃铛不断发出“叮铃”的声音,偶尔压到小石子也会颠簸一下。
马车出站后,并没有直接就走,而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停了一会儿。
贝洛从后车窗往外看,就看到马车停的地方似乎是城门外。背后能看到高高的城门垛楼。停下之后,就这样一直等不在前进。
这事情似乎司空见惯,车里的人都没什么反应。孩子在吉吉咯咯的笑,老妇人低着嗓子跟那孩子不知道在说什么。那对青年夫妇在切切私语。车厢外似乎有些哭声传过来,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哭。
车不走,也不动,就这么等着,一直等到太阳高起来,车厢里闷热。贝洛一开始的时候还从窗口往外看,时间长了,连看的兴趣都没有了,学者着里其他人,坐在位置上,倚靠着车厢打瞌睡。
这时候,车厢外传来一阵嘈杂,“叮铃叮铃”的马铃声越来越多。贝洛一骨碌坐起来,半趴半跪的姿势贴在后车厢往外看。
来的是马队,一条长长的马队出现在贝洛的视野里。这马队从城里出来,从车厢后面路过。一车又一车。贝洛隔着窗户看到,这些马车上并不是车厢,而是一车一车的各种原始材料。除了驾车的车夫,马队旁边还跟了一小队的骑手,这些骑手都骑着雄健的马匹,跟在马车队侧面来回逡巡。这骑手身上有长剑,有长枪,也有弩弓。
等到马车队过去,自己所在的马车开始晃动,跟着前行起来。
原来是在等这个马车队,贝洛想想比较了然。
从贝尔帕罗到萨克纳斯,都是相对稳定的镜子区。稳定不等于安全,这些稳定的地方,可能会有强盗,可能会有小股流匪,单独出行没有护卫,还是比较危险。
跟着马车队,安全系数会上升很多。
马车队的骑手护卫检查的比较严格,贝洛这辆马车被打开后车门,严格检查了一次,看到这一车人老老小小,都不像是有武力的,这才关上车门,上了锁。
马匹一路小跑,路还算平稳,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贝洛感觉温度越来越高,不禁把外套脱了,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伙计模样的青年坐在贝洛身边,似乎挺有兴趣聊天,见贝洛这动作,兴致勃勃的问贝洛:“兄弟,你这是去萨克纳斯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