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收场。那么依照之前定下的规则,便是小女子侥幸得胜,二位贵客需得替老师办一件事情。只要这件事情能够办成,二位今后即便是闹得天翻地覆,‘青田先生’也绝不干涉,更加不会过问。”
听到这话,得一子当场怒道:“要我认输?做梦!”言思道也嘶哑着嗓子说道:“星儿姑娘这一提议,恕我万万不能从命。”星儿也不以为意,恭声说道:“既是如此,那便请二位贵客继续出子。”
此后三人又再次进行每一轮的出子,直杀了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其间言思道只管拼命深吸手中旱烟,一锅接着一锅全然不停,弄得自己咳嗽不止,到后来竟有点点鲜血伴随着他的咳嗽声飞溅出来,尽数喷洒在棋盘上面,形貌极是骇人。而得一子则是从脸到脖子整片通红,红得仿佛是要滴出血来一样,果然,没过多久,他的鼻子里便有鲜血流下,点点滴落在巨石凿刻而成的这块棋盘上面。
谢贻香越看越惊,却又不敢开口劝阻,只能在旁边干着急。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眼皮愈发沉重,险些就此昏睡过去。然而在她临睡之前,再看棋盘前的三人一眼,却见言思道和得一子二人虽然还在继续出子,但举止动作竟已变得极其缓慢;每次拿出一枚棋子,都仿佛甚是吃力,几乎是将手里的棋子一寸一寸努力放置在棋盘上面,然后才用自己面前的瓷碗缓缓盖上。
谢贻香顿时一惊,顷刻间睡意全无。她急忙打起精神去看棋盘对面的星儿,却见星儿神色如常,仍旧是一脸恭敬地在和二人对弈,言谈举止间也并未缓慢。谢贻香大惊失色,又沉住气观战几轮,但见言思道和得一子的动作越来越慢,一举一动甚至比正常速度还要慢上十倍、二十倍;简简单单的一轮出子,最后居然要花整整一顿饭的工夫才能结束。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棋盘对面的星儿在与二人对弈的同时,已在暗中施展出了什么神通术法,从而令言思道和得一子中招?
她正惊骇之际,对面的星儿已向左首边的言思道笑道:“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老师说,以先生之才,足以笑傲宙宇,但在宙宇之外,尚有无际之大海、无穷之星辰,非先生之才不可开拓。若能如此,方是‘所见无非花、所思无非韵’之至境,却又何苦自甘堕落,定要在尘世间这滩烂泥里搅和?”
话音落处,言思道整个人虽然还是迟缓的动作,但喉间一涌,当场猛咳一声,便有一大滩鲜血喷洒在面前的棋盘上;他努力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眼神中仅余一片空洞,似乎就连神智也被彻底击溃,完全丧失了心神。
与此同时,星儿又向右首的得一子笑道:“道长心中的困惑,其实老师早已知晓。话说道长身为鬼谷一脉数百年来最强之人,几近天下无敌,如果定要寻人争斗,以相互较量为乐,何不效仿鬼谷鼻祖潜心静思、留书存著,以此来和后世之人隔空斗法?如此便能同时与上百、上千甚至上万人较量,又何苦定要在今时今日、此时此刻,来和这位逃虚先生一人争一日之短长?”
这话一出,得一子也是身形一颤,鼻子里滴落的鲜血如注,流得满身都是。而他早已密布血丝的眼睛里,那对灰白色的瞳孔更是黯然失色,再也没有之前那股摄人的神采,和世间寻常的瞎子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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