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国皆兵,唯一的弱点便是土地贫瘠,物资匮乏,兵甲不利。如若让他占据了南齐富饶之地,假以时日,必是我大魏心腹大患。所以我们决不能坐看天德将南齐蚕食。”
正阳赞同道:“你所说与朕想的一样。只是最近我们被道门搅扰,国内风雨飘摇,人心惶惶,实在是有点分身乏力。”
说到这里,正阳突然一拍扶手,恨声道:“说起此事,朕现在才想明白,风扬之前扬旗,必是一个圈套!他通过这件事博取天下大义,聚敛民心,可是到头来,真正和道门发生冲突的却是我大魏朝廷。这风扬其心可诛!”
武常德道:“皇上,事已至此,您也不必太过懊恼。”
他沉疑片刻道:“臣一直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若是能够实现,到是能够一箭双雕,既能借机削弱风家,又能在南齐的事情上分一杯羹。”
正阳感兴趣道:“哦?侯爷说来听听。”
武常德道:“没有洪辉的南齐就如同一只没了尖角的山羊,面对强大的野狼,羊的失败已成定局,可是这只羊绝对不会甘心就死,而它唯一的活路便是向我们求助。”
正阳思索片刻,赞同道:“侯爷说的不错。如果我是南齐皇帝,我也会这么做。毕竟大魏和南齐同气连枝,都是德化治国,还有过同盟之谊,而天德不过蛮族野类,不通教化,南齐一直视之为蛮匪。如若南齐要想保住国体,必然只能向我们求援。”
武常德接着道:“南齐如果向我们求援,那么我们就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和机会。皇上可以下旨命令风家出兵援助南齐!如此一来,风家与天德必成虎狼相争之势,不管谁胜谁负,都对我们大大有利!”
正阳眼中放光,探身道:“不错!风家若遵从朕的旨意奉诏出兵,必然会折损兵马,实力受挫。如若不从,便是抗旨谋逆,到时候天下皆知风家存有异志,必然民心向背,千夫所指。”
武常德道:“臣料定风扬必不敢在这时抗旨谋逆,他现在准备不足,羽翼未丰,只能遵旨出兵。”
正阳点点头,接着眉头一皱,道:“可是西南与天德接壤,如若风家主力进入南齐,谁来为朕御守国门?”
武常德道:“昔日,天德曾以一敌二,最后大败而归。如今这头野狼比他祖父可要聪明的多,他肯定不会不自量力,两线开战。假使天德真的丧心病狂,敢与南齐和我们同时开战,我武常德愿率领赤焰军奔赴西南,将来犯之敌尽灭于国门之外!”
枭虎军数十年来,坚守西南,使得天德未能踏入大魏一步。赤焰军虽未和枭虎军交过手,可武常德自信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赤焰军绝对不会输给枭虎军。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伍常德也是沙场宿将,之前的名头并不弱于风扬。他这般说,未尝没有和风扬一较高下的想法。
正阳点点头,道:“侯爷忠心体国,朕心甚慰。”
武常德躬身道:“皇上过誉了。”
他直起身接着道:“风扬如若决定出兵,风家必然遭到削弱,与此同时,南齐遭受此番战乱也必然会困顿不堪。臣说过,没有了洪辉的南齐就如同一只肉羊,天德这头饿狼既然可以咬上一口,那么大魏这条真龙又为何不能分一杯羹呢?待到风家和天德两败俱伤,我们便可借援手之名再度派兵进入南齐,到时候天德疲惫,风家残损,南齐千疮百孔,试问还有谁能挡我兵锋?说不定,我们便能凭此一战,退天德灭风家占南齐,开疆扩土,定鼎中原。到时候,拥有大魏南齐如此富饶土地,不需几年,便能挥军南下,扫灭天德,一统天下!那时,皇上便是天下共主,大陆雄君,空前绝后,旷古烁今,万世留名!”
正阳被武常德一番描述下来,顿时热血沸腾,心潮澎湃。自古以来,哪位帝王不希望开疆扩土,青史留名?哪位帝王不想创不世之功,建不朽家业?武常德所述无疑正搔到正阳的痒处。
正阳压下满心笑意,许诺道:“若朕真的一统天下,侯爷便是真的股肱之臣,朕必然不会亏待于你!”
武常德一撩袍服跪倒在地:“多谢皇上。臣必定鞠躬尽瘁,追随皇上,但有所命,臣万死不辞!”
高坐龙椅之上的正阳和跪在下面的武常德都不知道,现在的这一幕像极了当年的元宗萧况和风行烈。
当年的两人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后辈会渐行渐远,直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是人心善变,以后的事,又有谁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