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拌的小米,吃完以后一切如常,毫无中毒的迹象。
这次尸检的结论着实很是怪异。
三狗的胃里饭菜银针没有验出毒物,可彭五用麻雀试过三狗媳妇送到田间的饭菜,那饭菜却又确实是有毒,更诡异的是,三狗吃了有毒的饭菜,却不是中毒而死,而是窒息而死的;而虽是窒息而死,可喉间却没有任何的勒痕。
难不成是被鬼掐了脖子?
白珞被这诡异的案子弄的简直头疼。
白珞振作精神,又细细的查看了一遍,依旧毫无收获,肚中却又翻江倒海般的痛将了起来。
这次的疼痛来的猛烈,如同利刃在肚腹之间搅动一般,白珞只觉得腰肢一软,“扑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后脑重重的磕在了灶台。
“大人,大人……”众人惊呼,连忙抢上前去,七手八脚的扶住他,却见白珞额间冷汗涔涔,唇色惨白,一副大病的模样。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姜信等人担忧问道。
“无妨,无……”话没说完,白珞已晕了过去。
韩聪身手最是伶俐,上前直接抱起白珞就往外走。
朱七伸手拦住他,皱眉问:“你要带他去哪里?”
韩聪也不隐瞒,直接道:“许大夫就在安宁县,主子把许大夫留下来给白大人用了。”
“许大夫?许奕君!”朱七愕然。
暗卫里的这位神医他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明明记得柳之然回京的时候已是身受重伤,很是将养了一段时日才下得床来。
没想到,柳之然竟然是不顾自己的伤势,把许奕君留在了白珞的身边。
韩聪不理会朱七的惊讶,径直带着白珞往停放来时的马车方向走。
朱七一个眼色,安平安和两步窜上前,伸手拦住了韩聪的去路。
姜信从刚才的两句对话,自然知道韩聪是要带白珞去找许大夫,见朱七阻扰,面色一沉,二话不说,官刀就抽了出来。
苗芜亦是不动声色的摸出了一把验尸的小刀握在手里,一双老眼不经意的注视着朱七的一举一动。
彭五和大黑几个则一头雾水的看着几人气氛紧张的对峙。
朱七看着紧张的众人,不由失笑,道:“诸位不要误会,你们来时拉车的老马太老了,回县城路途遥远,只怕会耽误白大人的病情,我和安平安和三人的坐骑倒是良驹,在下的意思是,不若骑在下的坐骑去找大夫,倒还快些。”
姜信等人闻言,先是一愣,尴尬之余面露感激之色。
“如此,就多谢朱公子了。”姜信先就躬身行礼致谢。
朱七却又转头对韩聪道:“韩小哥不若先行打马去安宁县接徐大夫赶过来,我则带着白大人随后汇合,这样也能更多抢些时间。”
说完,又对苗芜道:“这位仵作苗师傅年纪大些,只怕不宜奔波,还请就在山海村等候消息,而这位衙役大哥嘛……”
朱七沉吟着看向姜信:“只怕你一人带着白大人上路,路上无人照应,不如将拉车老马换成我的坐骑,我就随你一同乘车送白大人就医。至于安平安和,你们两骑老马跟随我们一同上路,这样应该就稳妥了。”
三言两语之间,朱七已是言语温和却利落周到的安排好了诸人。
苗芜有些疑虑,姜信一人带着昏迷的大人,朱七等人却是三人,只怕有些不妥,他犹豫的看向韩聪。
苗芜知道柳之然的身份,自然更知道韩聪的身份。
只见韩聪对他点了点头,肯定道:“朱公子所言有理,就这样安排吧。”言下之意是,这位朱七可以信任了。
苗芜心头一松,对白珞的担忧焦急就又重新涌上心头,嘴里就赶紧的催促起来,“那你们快走,快走,姜信,路上可不要颠着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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