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然轻松的说,似乎全然没有把有可能被灭口的危险放在心上。
花潜闻听此言,更为困惑。
看来自家的大人很清醒的意识到了这样安排的危险所在,那为什么还要为白珞安排路老板这样的棋子以防万一呢?
要知道,这样做,白珞的安全是万无一失了,可大人却把自己的安危放在了刀尖之上,一旦路老板出面相救白珞,那么,他们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等待他们的将是可怕的毫无预警的灭杀。
想到这里,花潜不赞同的皱起眉头。
“大人,您这样太冒险了,为什么?”
在他心中,院史大人的安危高于一切。
而院史大人此举,却分明是把白珞的安危放在了自己之上。
花潜不明白院史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在没有得到大人的回答后,他便沉默的闭上了嘴。
他今日所问已经太多,对于一个暗卫来说,服从才是本职,他已经僭越了。
马车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车轮“吱吱”的响声回荡在路上。
柳之然静静的合上了眼帘,长长的睫毛覆在了脸颊上,那双犀利冷漠的眼眸合上以后,眉间的那道皱痕也不再那么明显,这让他的脸上少了三分阴郁,平添了一分温润。
为什么这样做?柳之然也在心里问自己。
他知道自己从来都是利已的,除了自己人,他从未把不想干的人的利益死活放在心上过。
可是他与白珞只在安宁县相处了短短不到半个月,甚至白珞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名字。
如此浅淡的交情,按他以往的原则来说,白珞绝称不上是自己人。
可他却还是不顾自己的安危,为白珞安排了路老板这条退路。
甚至在做路老板这步棋的决定时,他完全没有没有过多的思考和考量,下意识的就发号了命令。
他俐落的为白珞安排了四路救兵,直到在心中反复盘算,都确定白珞将安然无恙后,这才放下心来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动用了路老板后,自己这次任务可能会发生的变化。
在白珞的身上,他又一次,让做走到了想前面。
只要是和白珞有关的事宜,他总是忘记了阴谋算计步步为营,冲动的就像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
似乎自己每次这样的例外都是因为白珞这个年轻貌美的男人,可是,他可以肯定自己绝无断袖之癖。
一向冷静理智的柳之然困惑,那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马车在西北荒凉贫瘠的黄土上慢悠悠的行驶着,终于在夕阳完全下山以前,花潜看到了远方的一片军营和一座城墙。
据带路人说,那是一个很小的关口,因地处于金塔县附近的石庙子湾而闻名,故此关口又名石庙子湾关口,位于嘉峪关关隘向北方的延伸线上。
远远望去,石庙子湾口高大坚固的城门处在两峰夹峙之咽,两端的城墙与险峻山壁连为一体,此关口虽不如“河西第一隘口”的嘉峪关巍峨壮观,但也算雄奇险峻了。
还没到军营近处,就有一队轻骑远远的迎了上来。
带路人在士兵面前晃了晃手中的一块黑色令牌,那队轻骑兵就沉默的掉头,不快不慢的在前给他们带路。
一队人和一辆马车,在风沙中慢慢的前行着,渐渐的消失在了漫漫黄土官道上。
夕阳终于落下,这道小小的关口陷入了秋夜的昏暗,而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给这雄奇的关口笼上了一层温柔的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