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公堂,单手握住衙役手中的杀威棒,阻止衙役的杀威棒落下。
那一直沉稳站在蔡为舟身后的都事,见自家大人都跑了下去,也丢下了自己手中的木匣子,上前帮忙。
本就唇枪舌剑,火药味十足的公堂,此时剑拔弩张,气氛一下紧张到了极顶。
崔道远看着为了护住白珞,已经完全不顾仪态的蔡为舟,一双三角眼得意的眯起,桀桀笑了两声:“蔡大人这是何苦?这白珞到底与大人有何干系,蔡大人竟如此维护于他?”
蔡为舟咬牙道:“崔道远,我一定要在朝廷上参你一本。”
崔道远此时已对白珞下定了杀心,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对着衙役淡淡吩咐道:“打。”
蔡为舟大怒,握紧手中的杀威棒,看着崔道远目眦尽裂,怒喝道:“你敢,你就不怕我上奏,把你告到御前!”
“哼,犯人当堂狡辩拒不认罪,本官自然就能用刑,哪家公堂上不用刑罚?崔某此举并未触犯大洲国律法,又何惧之有。”崔道远凛然道,“倒是蔡大人,你今日屡次护着这个白珞,还为此不惜搅乱审理,崔某倒不知蔡大人到底意欲何为?”
蔡为舟愕然,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在自己眼中心机手段都并不出众的崔道远,发起狠来竟如此决绝。
他本以为,凭自己炉火纯青的官场手段,再善用高台临泽两颗崔道远的棋子,既分散崔道远审理白珞的注意力,又可以把他们当成挡箭牌挡在白珞身前,进可攻退可守,崔道远就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而这两颗棋子知道崔道远不少龌龊事,崔道远怕他审理这两颗棋子,势必就会放松对付白珞。
如此一来,院史大人交代下来的五日,他只需耐心周旋,自可保白珞无恙。
明明一切他都算计得好好的,明明是胜券在握,可蔡为舟万万没想到,这崔道远竟然如此果决,说翻脸就翻脸。
这崔道远知道自己的心机手段算不过他,竟是就干脆什么心机手段都不玩了,直接破釜沉舟,一副与他同归于尽的模样。
在崔道远如此疯狂强硬的举动面前,他一切手段权谋都变成了稚子的游戏般可笑而无力。
蔡为舟后悔了,崔道远能以他并不深沉都心机手段,能做到知府的位子上,就已说明此人必有其过人之处。
如今看来,这位崔大人的过人之处就一个字:狠。
而自己今日就是输在了这位崔大人的狠字上了。
从上堂以来就一直处于下风,受尽憋屈的崔道远看着蔡为舟狼狈的样子,心中只觉舒爽。
蔡老狗,你不是有能耐弄那些阴谋阳谋的手段吗?
抱歉,我老崔一概不奉陪了。
崔道远冷冷看着站在堂下,手里还紧紧抓着杀威棒不放手的蔡为舟,嘲讽道:“蔡大人可是正三品大员,如今在公堂之上如此失礼,实在有些过了,还请蔡大人注意自己的仪态,不要失了自己的身份。”
蔡为舟刚刚对崔道远的讥讽,转眼间就被崔道远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奉还了回来。
崔道远讥讽完蔡为舟,还觉意犹未尽,又冷笑着道:“蔡大人大可放心,蔡某的属下个个都久经训练,一定会使出全力执刑,绝不会放半点水的。”
听到此言,蔡为舟更是对崔道远怒目而视。
崔道远却毫不在意蔡为舟愤恨的目光,悠悠然对着堂下的衙役吩咐道:“你们还不把蔡大人他们扶回座位,蔡大人坐稳了,才好观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