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尊重崔大人,这才把两位县令送到兰州府衙来,否则,本官大可以直接带到都察院审问,不过到那个时候,只怕崔大人可就插不上手喽。”
崔道远看着拿着茶盏慢慢啜饮的蔡为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不能任由那两个县令被送入都察院审问,要知道,每年那位爷,都要从这两位县令手里过不少见不得光的粮食。
要是送入都察院,只怕兰州官场集体贪墨赋税粮食的事情立刻就会曝光出来,可若是任由都察院把这两人送到兰州府,那么,蔡为舟一定会把白珞和这两人紧紧的硬绑在一起,让这两人变成白珞的挡箭牌。
这样的话,他想把白珞献给那位爷的算盘落空不说,就连白珞的定罪也会成大问题。
定罪太小,为了保那两个县令的官位,而不撤白珞官职,打了自己的脸不说,只怕日后会在西北官场上给自己留下一个祸患,而且都察院也未必就愿意放过那两个县令。
定罪太重,那两个家伙贪墨的一定比白珞多,自然也一样要定重罪,两颗自己好不容易安排的棋子,就会白白给白珞陪葬。
蔡为舟这一手果然阴毒,生生的把他逼进了死胡同,崔道远心中暗恨,同时又有些后悔,自己没事招惹这个白珞做什么,真是吃饱了撑的,早知道会落个现在的局面,自己绝不会碰这白珞半根毫毛。
如今,真是悔也晚了。
白珞坐在堂下,美艳的脸上神情专注,睁着清亮的大眼八卦的看着堂上的二位大人斗得你死我活热火朝天,她现在可以肯定,蔡为舟肯定跟自己是一伙的。
只不过,她心中的疑惑和崔道远心中的疑惑一模一样,
这蔡为舟为何要保她?
崔道远看着蔡为舟斯文喝茶的样子若有所思,白珞这笔三千多两的银子来路不明这是肯定的,就算蔡为舟真的用那两个县令拖住了白珞的问罪,那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只要白珞说不清楚那笔银子的来路,那么就逃不了被问罪的结果。
那么,这蔡为舟大费周章的,和自己撕破脸的保白珞,究竟为何?
难道就只是为了拖延一点时间而已吗?
崔道远干了这么久的知府,自然也不是个草包,今日蔡为舟一大早就来这里胡搅蛮缠,如今总算是让他看出来了其中些许的门道。
崔道远定定的看了蔡为舟一会,终于咬牙道:“好,这二人就送到兰州府审理。”
“好,不过,崔大人不要忘了,这二人的审理,不能兰州府单独办理,依旧需要会同都察院一通审理。”蔡为舟立刻追加一句,以免崔道远钻了空子。
崔道远听到这句话怒极反笑,整整十年都没见你们都察院会同审理过一桩案子,一直把这活丢给兰州府,如今倒是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项公务了,
“嘿嘿,本官自然知道,到时一定请都察院会同审理此案。”崔道远脸上带着诡异决绝的笑意,阴森森道。
说完,崔道远就直接站起来,抽出案桌上签筒中的红头签扔在了地上,怒喝道:“白珞拒不认罪,招供所言句句不实,给我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你蔡为舟不是厉害么?
行,我崔道远也不是吃素的,不就是要保下白珞,拖延时间吗?
我偏偏让你拖延不成!
管你蔡为舟打得什么主意,我都不猜了,这美人我也不献了。
今日,我就当堂打死了这个让他心烦的白珞,好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