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方。
崔知府和苏同知对自己不怀好意,已然是自己的敌人,既然如此,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她自然得配合这位蔡大人才对。
白珞无视了崔知府恶狠狠盯着她的眼神,对蔡为舟的问话有问必答言无不尽。
“此伤是兰州府大牢中的黄牢头对在下动用私刑而来。”白珞朗声答道,声音清亮,将此伤来历说得清楚明白,与蔡为舟一样,丝毫也不给公堂上的崔道远面子。
崔道远在这公堂上审案也有十年了,从未有一次,审案审得如此憋屈。
那崔道远被蔡为舟和白珞二人气得脸色铁青,耳边却又传来蔡为舟冷冰冰的质问。
“崔大人,本官竟不知兰州府还有这样的规矩,可以不用过堂审理,而在牢里私自动用死刑。此事,本官要上报都察院,仔细调查。”
“蔡大人,这都是误会,误会。”崔知府只好出言解释,心中却大骂了“黄一鞭”一通,都是这个黑矮子惹出来的祸端。
心中更是恨毒了蔡为舟和白珞。
蔡为舟他一时拿着没办法,可却更坚定了要把白珞送给那位爷的决定。
蔡为舟冷冷道:“崔大人也不用着急,等调查完,自然就知道是不是误会了。”
说完,蔡为舟又接着道:“既然白珞身上有伤,那就取个圆凳过来,让白珞坐着答话吧。”
什么?崔道远惊讶,这是什么规矩,什么时候审理犯官,犯官不但不用跪着,还能坐着回话了?
崔道远脸色一沉,就要反驳。
他不能让蔡为舟再在公堂上,这样为所欲为了,否则这场审理将会完全被蔡为舟主导局面,那自己对白珞的盘算就将全盘落空。
蔡为舟似是料定了崔道远会开口反对,抢着道:“大人也不必拒绝,说起来,这都是因为知府大人御下不力,这才让白珞只能因为伤势沉重而坐着答话的,不过崔大人的面子,本官还是要给的,坐着回话也就坐着回话吧。”
“不过,崔大人,你的兰州府真是得好好管束管束了,若是大人无力管束,我们都察院可以派人来兰州府帮帮大人。”
崔道远差点让蔡为舟的话噎出一口老血来。
合着白珞坐着回话,还全是自己的不是了?
还伤势沉重?
崔道远看了一眼公堂之上,立得笔直,如同一杆青竹的白珞,眼角都气得直抽抽。
这是伤势沉重?
蔡为舟,你睁着眼睛说瞎话,脸皮也太厚了,崔道远腹诽。
可是看着蔡为舟对白珞被用私刑一副不依不饶对样子,崔道远把反对的话又硬吞了回去。
他可不想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把都察院给引来兰州府大牢,他心知,这兰州大牢不但为他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本身也有许多事情经不起查证。
崔道远虽不甘愿,却还是郁闷的退让了,心里却又把“黄一鞭”臭骂了一顿,都是因为这个蠢货,这才让自己一开始就处于了下风。
崔道远对着衙役使了个眼色,圆凳很快就被搬了上来。
白珞也不客气,一撩衣襟坐了下来,动作潇洒自如,神色平静的看着公堂上审问自己的两位官员。
崔道远突然有种错觉,他们这三人,这到底是在审案还是对坐着谈心呢?
他怎么有点混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