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整日里泡在白家村里督察建村事宜。
苗叔给白珞送来柳之然的回信时,白珞吓了一跳。
怎么回信来得这么快?
都赶上现代的电报了。
白珞狐疑着打开了信纸,撞入眼帘的是一笔气势凌厉力透纸背的馆阁体。
白珞心中暗赞,能把中规中矩沉厚端凝的馆阁体,写得如此飞扬凌厉,白珞还是第一次见。
细看内容,回信很短,短到就只有寥寥四个字:保重,安心。
保重,她大概能猜出是让她注意身体,这安心又是为了什么?
安心养脚伤?
白珞想不通,摇摇头把信纸塞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苗芜看着白珞粗鲁的把信塞进荷包,眼角直抽抽。
要知道,这封只有四个字的信件可是从都察院的最高级信道传递而来的,暗地里不知道动用了多少人手和资源,才能做到如此快捷又悄无声息。
白珞却像揉破菜叶一样大大咧咧的就这么随手一塞,要是院史大人知道了,也不晓得会不会生气。
不过,看院史大人这么宠重白大人,对白大人简简单单的一封信都如此重视,还特意嘱咐自己看好白大人。估计也不会计较这些个小节了。苗芜酸溜溜的想。
当日,兰州都察院书房里。
蔡为舟正在写信。
他已从苗芜那里知道了白珞一心为民,也知道了院史大人和白珞的关系不一般,在收到了知府送来的高台临泽两地县令状告白珞贪墨的文书以后,他立即进了书房,准备启用秘密信道将此消息传信给柳之然。
当日,紫禁城。
而远在京城的皇上,在抱着贵妃好好的休憩了一夜,又经过冗长的早朝后,终于坐在了龙案之后,拿起了昨夜就已经放在案上的,柳之然加急送来的密折。
写给皇上的密折,柳之然字体不再飞扬凌厉,而是写得中规中矩,甚至笔意有些温吞斯文。
密折里不再是像给白珞的信那样,只有寥寥几个字,而是细细的陈述了此次西北之行的所见所闻,并说明自己已经追查西北的贪粮案,现到了武威,正在细查有多少官员搅入此案,并收集证据。
整篇密折写得实在简练,没有一句让人不耐烦的废话。
最后,在密折末尾,柳之然提及自己在查案途中,在安宁县遇到一起奇案,叙之博皇上一乐。
他将李铁根案情的始末都细细写了,有意无意的提及了白珞的名字。
内侍陶公公一直眯着老眼,安安静静的侍立在龙案一旁,眼见得皇上的脸色从早朝的疲惫不耐转而变得饶有趣味兴致勃勃。
心中不由得对这位都察院的院史大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论琢磨皇上的心思,这位柳院史称第二,满朝廷绝无一人敢称第一。
这不,哪怕是身在千里之外,照样能哄得皇上龙颜大悦。
陶公公心里刚琢磨完,就见皇上看完柳之然的密折,果然龙颜大悦,沉声道:“安宁县县令白珞,克己奉公一心为民,赏白银十锭,绮、帛各一匹。。”
陶公公领命传下封赏安宁县县令白珞的口谕。
便有太监带着谕旨及御赐之物,并两名御林军护卫,启程朝安宁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