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
身后的柴胡上前一步,捧上一份盖了县令官印的授职文书,“我任命你为安置流民处的里长,你随我进来。”
张勇瞪大了眼睛,里长一般都是由县令的亲信或是乡绅担任,像他这样的流民也能担任里长吗?
大洲国里,比乞丐更卑贱的流民被封为里长,这怕他还是第一个吧。
他犹犹豫豫的迈腿,却发现腿上还挂着一个紧紧搂着他大腿不松手的孩子。
白珞迈进县衙大门的门槛,看见这一幕,不由“扑哧”一笑,对张勇道:“带着孩子进来吧。”
这一笑看呆了张勇,只觉如那春花初绽,明艳动人。
外面的事情自有苗芜何三他们去忙,姜信和柴胡扶着白珞进了衙门。
张勇也抱起孩子跟了进去。
白珞带张勇去了她前院的书房,她平日里读书练字的书案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上面只摆放了一张安宁县舆图。
姜信把白珞安置在书案后的圈椅里,行礼出去了,柴胡留在了书房里伺候白珞。
张勇从来没有进过官员的书房,看着自己脏黑的脚板有些踌躇,迟迟不敢踏进书房,
白珞便温和对张勇笑着道:“无妨,张兄请进。”
张勇这才抱着孩子迈进书房,却手脚也不知往哪里放,十分拘谨。
白珞就吩咐柴胡:“带张兄的小公子去吃些东西。还有,打盆热水,拿些伤药送去厢房。哦,还有,”
白珞目测了下张勇的脚,接着对柴胡道:“你去问问大海有新鞋吗?拿一双一起送过去。”
“是。”柴胡牵着那孩子下去了。
不一时,热水和伤药布鞋就送去了空置的厢房,白珞便歉意的笑着对张勇道:“我脚伤不便,没法帮你上药了,你先洗洗脚,把伤药涂上。”
“小民的伤无妨的,不敢劳烦大人。”张勇连忙躬身行礼推辞。
“不用客气,你先去洗洗上药,我这里还有事和你相商。”白珞温和道。
“多谢大人,那小民就先失礼退下了。”张勇见白珞如此说,倒也不便再推迟,随着柴胡走了出去。
不一时,张勇就返回了书房,身上脏污依旧,脚上却穿上了新布鞋,
白珞看到张勇进来,就招呼他到自己到身边,指着舆图上的一片地方对他道:“这片就是准备用于安置你们的荒山,这三日的口粮发下去,到也能对付三日,这几日我跑了荒山几趟,察看了地形地貌,这片地方相对平坦,找了有经验的种地人问了,也说这片适合开荒种地,我准备把这一片作为分田用地。”
对张勇身上的脏臭全不在意,只专注的说着公事。
她说完又伸出长长玉指,指向另一处,道:“这处前是县城后靠荒山,既避风交通也便利,我准备将这处定为建村之处。找了风水先生看过了,上佳。”
白珞收回手指,看着张勇道:“至于具体到每人分到哪处田地,哪处住所,这由你来分配,你可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