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氏越说越激动:“说明只要他把身体养好,把精力花费在读书上,至少只需要背诵的童子试,他准能考过。他一旦考上,你说,那松木庵的老货是支持他的亲孙子,还是隔房庶出的孙子?”
“咳咳咳”
“村长还说了,那个短命鬼第二好是有韧性,他病了多年,性情非但没有变得颓废乖张,反而还很温顺,最后是说那个短命鬼能够提出自己供自己科举读书,这是天下男儿最难得的骨气。”
张六莘神色变幻,最后自信坚定道:“奶奶,您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你孙子十几年的苦读还比不上小九,他再厉害,四书五经也是需要时间打磨消化的,奶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我娘接回家里来。不然,你势单力薄的,对上大房,还是讨不了好。”
钱氏想起夫子一直以来对自家孙子的赞誉,心里稍安,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想要再劝,张六莘却扬手止住:
“奶奶,您这次就听我的。”
张九莘见张六莘从钱氏房里出来就直接进了书房,就连晚饭也是三丫送进去的,便猜想他可能得知杜氏被送回娘家,心里不好受,所以便没有前去打扰。
就连老爷子也是如此,只是简单的问了张六莘几句学堂上的事情,没有像平时一样还考究一翻学业情况。
一夜无话。
第二天栓子想趁着钱氏还病着,把家里活忙完,便到隔壁打短工,一天能挣八十文,还可以补给张九莘读书所用。
所以栓子把竜果子背到村口的榕树下,便去山上割猪草去了,只留张九莘在原地等待张大爷的上县城的牛车。
“驾!”
张九莘听到马蹄声,还以为是张大爷来了,回头一看,却见一头戴方巾,身穿簇新的湖罗衫的一少年驱马而来,近了,才发现来人正是盲婆婆驱鬼那天给她解困的傅一凡。
“傅公子!”
“咦,是你?”鲜衣少年发现打招呼的是熟人,灿烂一笑,从烈马上一跃而下。
“正是鄙人,上次多亏了傅公子仗义出手,小九还没来得及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呢。”张九莘发自真心的给傅一凡作揖鞠躬。
“路见不平一声吼,举手之劳,小小九,你不必挂在心上。”
傅一凡嘴上说不在意,不过却是一脸受用的表情,其瞥了眼张九莘旁边石磨上放置的大包袱:“你要进城?”
“是呢”张九莘看着傅一凡的脸上阳光的笑容,心情也变得明媚了许多。
“那就巧了,我也正要进城,上马,我捎带你一程。”
“我我一会坐村里的牛车就行,多谢公子好意。”
张九莘不想麻烦别人,傅一凡却指着那处正干得热火朝天的工地道:“以后几年,我多半都会住在那,说起来,我们也算是邻居了,以后少不得要你照看,你就别客气了,上马吧。”
啊?
那大户就是这傅公子呀!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九莘也不扭捏。
“慢着!”
张九莘刚把手伸出去,后面一崔马赶来的小厮连跑过来:“少爷,这匹马可是韩少爷的,您忘了,它性子烈得很,就是您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能骑到它背上去,若是”
小厮瞥了眼张九莘,把后面半截话咽了下去,张九莘明白:“既然如此,傅公子,那我们就下次再约。”
“我答应过捎你一程,那就不能说话不算话。”
傅一凡指着小厮的那匹马:“小九,那匹马归你骑,怎样?”
小厮一愣,若是马给了这乡下人骑,那他岂不是要在后面追着跑。
“不用了,多谢傅公子好意。”张九莘笑了笑推辞道。
小厮闻言,眼珠一转立马明白原由,有点不屑的睨了眼张九莘:“少爷,您这是说笑了,恐怕这位小九公子连马都是第一次见呢,您就是让给他骑,他也不会呀!”
小厮说完,便低低的笑了起来。
傅一凡一个眼刀过去,小厮吓得立马捂住了嘴巴。
“我听说,小九你爷爷以前是开镖局的,想必这骑马射箭的必不在话下。”
傅一凡长鞭一甩一卷,把小厮手上的马鞭送到张九莘手上。
张九莘握住马鞭,记忆里突然传出一种熟悉的感觉,鬼使神差的她走到马边,翻身一跃而上。
“驾!”
烈马绝尘而去。
“你看看,看看,人家小九这马骑得比你都好,别总是躲在门缝里看人,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再跟着本少爷了!”
傅一凡说完,便扬鞭崔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