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奔为妾。”张九莘怡然不惧,直视着钱氏要吃人的眼睛:
“当年,你明明知道我爷爷家有妻室,却还死皮赖脸的跟着回家。既没有聘书、礼书、迎书,又没有纳礼、问名、纳吉、纳徵、请期、迎亲。”
“顶着块红布从角门进来的,不是妾,难道还是平妻不成?!”
张九莘不带喘气的骂得钱氏连连后退,可仍不解气道:“前天夜里,栓子哥明明是关了窗户的,可半夜却被人偷偷打开。”
“现在整个张家,大房除了我和栓子,就是你们二房的人,我还没揭穿你们那杀人不见血的勾当,你反而倒打一耙,处心积虑的要把我和栓子哥往死路上逼。”
“既然你不让我们好过,那我现在就去祠堂敲响鸣冤鼓,在张氏族长族老面前辨个清白!”
钱氏气得直翻白眼,手中的藤鞭不知何时早已跌落在地,指着张九莘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突地长长的吸了口气,两手一拍大腿,直接瘫坐在地,吊长着嗓门,哭嚎道:
“呜呜呜,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为老张家做牛做马几十年,临老临老,被一乳臭未干的小辈指着鼻子骂!”
“呜呜呜,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老天爷呀,你睁眼看看呀,老婆子这是要被欺负死了呀~”
“呜呜呜~”
这个老泼妇!
张九莘看钱氏是要耍赖了,终于吁了口气。
虽然自己看起来说得振振有词的,可真要深究起来也站不住脚,而祠堂的鸣冤鼓也不是那么好敲的。
再者,在这个乡下地方,哪有什么嫡庶之分,谁掌家谁就说了算。
张九莘帮着栓子穿上衣服,收拾干净后,趁着钱氏没反应过来,直接道:“栓子哥,走,我们去一趟郭郎中家。”
张九莘前脚离开,钱氏的哭嚎声立马止住,其阴沉着脸捡起地上的藤鞭就往右厢房走去,“嘭”的一下直接把房门给踹开。
手中的藤鞭,劈头盖脸的就往正倚在窗户上偷看的二郎媳妇杜氏抽去。
“躲在房里,看你婆婆被欺负了,屁也不放一个是吧。懒婆娘,今天看我不抽死你!”
“嗷~娘,别打了,别打了。媳妇不是不想出去,是被小九瘆得慌啊,您不觉得小九今天反常得很吗?”
钱氏动作一顿。
杜氏神秘兮兮左右张望好一会儿,才把嘴巴凑到在钱氏的耳朵旁,轻声道:
“媳妇觉得,二郎是被鬼上身了!”
钱氏打了个激灵,回想刚才的那场骂战,越想越觉得诡异:“我说呢,平时屁也不会放一个的人,怎么突然就变得妙语连珠了呢。”
杜氏兴奋得连身上的伤也顾不得:“可不是,小九以前胆小得看见只蜘蛛也会晕死过去,可刚刚那股虎气,就算面前是只狮子,他也不带怕的,就像完全变了个人。”
“娘,我看呀,得找盲婆婆来跳大神才行,不然万一祸害到我们家六莘怎么办,算命先生可说了,我们家六莘可是个状元命,将来是要当大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