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道恐怖的气息,猛然在意志苍穹下分离,周浩面前的空间层层动荡,如同散逸这波涛的水面一般,一张人面,在其间轰然显露。
这一瞬间,一股岁月的气息在神魂之中显露,一股苍老,却堪比金石的巍峨与厚重,让周浩位置窒息。
在神魂之中,一幕幕的天地盛景快速变幻,眼前大地之上,是一片横跨万里的丘原荒芜,随即周浩看到了荒芜深处,一座如同乱石般铺散的遗迹。
仿佛一道流动的倒影,黄沙渐退,那些低矮的石墩从残破中逐渐长大,恢复原本模样,四周的景色也在演变。
一丝丝的绿色,一湾湾的清泉,流水溪谷,花鸟鱼虫,各色生灵在期间自由奔走,终于,这一片荒芜之地,方圆数百上千里地域,一片布满祭台般建筑的幽深灵地,完全的铺展在周浩面前。
但这画面却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某一日,宛如仙境的画面突然开始崩塌,某一处边沿之地,一丝丝邪灵怨念,开始幻化出无可计数的妖灵异种,疯狂的冲击。
那是一座百丈之高的祭坛,祭坛顶端,和其他无数祭坛一般,闪耀着一枚古老玉符,然而就在那日,当邪灵冲破封禁,摧毁了祭坛和玉符的镇压,玉符的主人,却没有出现,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而这只是开端,发动被打开了地狱之门,更加疯狂汹涌的怨灵邪念,冲出地面,毁灭着没有了镇守者的祭坛,一面又一面代表着镇压者身份的玉符,被不断粉碎。
直到有一天,一行风尘仆仆,从遥远之地赶到的修士,返回家园,返回根基之地时,赫然发现,原本的根基之地,已经遍布狼烟,超过半数的祭坛和镇压符文,都被破坏。
而疯狂肆虐的怨灵邪念,甚至已经开始向外渗透,而作为根基之地,镇压邪魅之物的大阵,依旧凭借着阵法,不断抽取广袤大地的灵力,灵泉,灵脉,乃至生灵生机,以维持着阵法运转,使得原本仙境一般都克钦之原,成了一副荒凉之地。
数百上千,数以万计的返回者,开始试图清理阵中怨灵邪念,这一片家园,或许真的是最后所在,也或许修士的使命,便是镇压那些怨灵邪念。
而在这无数修士中,一道璀璨的令牌,如同神鉴一般,被所有修士所尊崇,而每当有修士出生,开启修道之路,只要在神鉴中留存一滴魂血,就可以得到一道适合的传承,以做根基。
周浩神魂之中,那些修士在修炼,在成长,在厮杀战斗中蜕变,磨炼,尽管会失去生命,尽管会流血负伤,但却从未有一个退缩胆怯,似乎他们血液中流淌的,是永不放弃的热血和疯狂。
周浩隔着岁月,只能看到,却听不到任何声音,看着一个个血肉之躯,成长,战斗,为了将哪些怨灵邪念,彻底消灭镇压,一代代修士生灵,被迫在尚未成长起来,便参加战斗。
一场场鏖战之下,一个个修士奉献出热血,奉献出青春,后辈子嗣,这一场鏖战关乎两个族群的生死,关乎修士的血脉是否延续。而另外一方,却是更加邪恶,恐怖,每一个修士的战死,都被怨灵邪念吞噬,不单是身躯,更连神魂意志,都成了恶灵的大补之药。
终于,经历了无数岁月,无数修士的努力后,怨灵邪念被再次镇压,但原本数百里地域的大阵,灵脉,地势十不存一,而修士更是百不存一。
就连那道如神鉴图腾般存在的令牌,也失去往日神异,显得黯淡无光,符文宝光残破虚弱,就连偶尔新生的血脉,想要开启传承,神鉴都不能完成传承。
又是千百上万年的岁月,天地灵气愈发稀薄,残存的修士尽管努力修炼,但依旧改变不了日渐衰弱的实质。
然而变故并未因为修士的衰落而停歇,时隔万载,怨灵邪念再次渗透而出,发动反噬,这一战,仅存的修士不论身份,不论地位,更不论修为高低,男女老幼,全部出战。
这一战短促而暴烈,在十年之间,修士被怨灵邪念继续侵蚀,损失,最终,当修士残余的数量,已经不足以继续支撑之时,这个曾经辉煌的种族,再次以牺牲自己为代价,为了这片天地,万余修士,布置下浩劫之阵,以所有修士性命为代价,行绝灭之事,抽取神鉴令牌中的本源法则,祭奠天地之道,封禁了残破的克钦之原。
“看到了吗?我的族人,这就是先辈浴血的残酷战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