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把事情先告知黄尖,看看如何处理。
可是,等我反应过来,逃跑就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阴风吹过,我跟高亮都眉头一皱,不远处飘来了一个鬼魂。这个鬼魂我认识,正是失踪了的赵元。
因为他的失职,致使大峪县周围怪象频生,自己又不知所踪。既然他出现了,我虽然是个半吊子鬼差,也不能撒手不管。没得跑,就把事情解决掉吧!
对着高亮点了点头,高亮赶紧从怀中掏出我给他画的“天启符”往胸口上一贴。趁着他忙活的时候,我朝着赵元迎了上去:
“您是赵元吧?我是吉庆市过阴人周大彪,有事情想跟您询问一下!”
赵元看了我一眼,我和他曾经见过一面,不过他明显没有认出我,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不对!这不是没有认出我的迷茫,而是更深切的迷茫,是对人生绝望的迷茫。
听见我的问话,他点了点头:
“还是来了……不过只来个过阴人,不觉得太小看我了么?”
说着飘过了我和高亮身边,坐到了墓碑前,用手轻轻拂拭着墓碑,说道:
“这帮后辈总还算有点儿良心,知道为祖上扫墓,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赵元的时候,他虽然穿得很休闲,但绝对是经过细心的打理的,当时给我的感觉是这个鬼差还挺“潮”的。
今天看他,还是那身打扮,但是齐刘海的碎发已经蓬蓬乱乱,衣服也穿的七扭八歪,绝非休闲的“潮”范儿,而是浑身上下透着颓废。
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面对一个这样的鬼,我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是,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你,你身为鬼差,无故消失这么久,导致辖区秩序混乱,实在是不应该。”
赵元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背对着我,看着墓碑出了神,喃喃地说道:
“你是过阴人,知道什么是刀锯地狱吗?”
这问题倒是问的我一愣,怎么扯上刀锯地狱了?说起来我这个过阴人当的还真不够格,我只听说过十八层地狱,刀锯地狱是什么还真就不知道。
赵元倒也没等我答话,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凡生前偷工减料,欺上瞒下,拐诱妇女儿童,买卖不公之人,死后打入刀锯地狱。受斧锯之刑。地狱内除去衣着,大字型捆绑于木桩之上,由裆部锯至头部,如此反复不得超生。”
他描绘的太血腥暴力了,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暗想,这小子跟我说这么限制级的事情是什么意思?指点我做生意不要昧着良心吗?我也没做生意,提醒我这个没用啊。
对哈,这边的事儿结了,我可以回去经营一下向婉柔送给我的那家“听潮”。嗯,到时候我一定公平买卖,童叟无欺。
赵元转过身来了,脸上挂着微笑:
“你知道这是哪里嘛?”
不对,那不是微笑,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笑,是硬生生从脸上挤出来的一个类似于笑的表情,蓝光笼罩着他的脸,龇出一排白森森的牙,让这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我见他面色不善,拉着高亮又退后了一步,高亮甩开了我的手,反而上前一步,指着赵元说道:
“你是赵元啊?这是大峪县,是你该管的地盘儿,你没管好,现在我们来管,整那些没用的干啥?你想咋地?直说!”
我担心高亮吃亏,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祈禳符,走上前,在他身上一拍,拉了他一把:
“你不是鬼差,退后点儿,我来跟他说。”
说完又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他身前。
赵元笑了起来,这笑声倒是挺正常的,语气不紧不慢:
“嘿嘿,你们才活了几年?你们可知道,两百年前,这里是个重镇。有大集市,盐茶丝绸,商贾云集。赵家是这里的大姓,他们的族长精明能干,很快就垄断了这里的生意……”
我见他自顾自地说话,伸手又摸了个祈禳符,背过手去,给自己也贴了一张,前几次动手太急,都没来得及给自己武装个保护,今天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万一这赵元跟我们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至少有个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