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说道。
思如并不意外。
她在这村里也待了不少时间,又结合刘欣然的记忆,发现全是男孩,一个妹纸都没瞧见。
女娃呢?
当然是被埋进了土里面。
或者是借助没有根据的经验在瞧出是女胎的苗头时就把萌芽扼杀在温床里。
在长山村,不,应该是这一带,没有儿子会被笑死的。
生女有什么用。
可没有女孩纸,哪来的儿媳妇。
内供无,就需要外援。
但这里实在是太穷了,谁愿意嫁进来吃苦。
恩。
还必须生儿。
不,不约,这种情况肯定不约的,约什么约。
就导致日复一日的强购。
思如不关心这些,她看了眼在门口偷听的老婆婆,问道:“半山腰那家,你们知道咋回事的?”
中年女人一脸懵懂。
老妇犹豫不决,好半晌才下定决心般咬着牙,“反正他也死了,我也不需要再怕什么了。”
也许是想起陈年旧事,老妇眼里满是愤恨。
“那时候,很乱。”
“并不是和平时代,官兵、土匪、强盗……当然最可怕的要属外来的入侵者,飞机整天在头上盘旋,时不时就丢下一颗炸弹。”
“但我家还好。”
“各方势力都在争夺城市的资源,地处偏远又穷的农村就没用了,基本没遭到战争的洗礼。”
“那一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空气中都是自由的味道。”
“家里都走亲戚去了,偏巧那天我身体不舒服,就没去。中午的时候有人在外面叫门,说想讨口水喝。我在窗户边看了眼,是个年轻小伙子,穿得也很朴实,但面容俊朗。”
叹气。
“我一时色迷心窍。”
听到此处的思如脸很木,似乎乱入了点什么。
老妇一想起往事就是恨。
“都怪我太花痴,才断了下半生的自由。”
“只是喝水,又不是要饭吃,我把门打开,从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出去,那人一边道谢一边接过,咕噜噜的就往嘴里灌,像渴了很久。”
“我劝他慢喝。”
“他说好。”
“脸上带着如春风暖日般的微笑,眼睛里撒满细碎的阳光,我沉迷,他却一瓢狠砸
下来。”
“我靠!那是葫芦瓢呀!”
“我被砸的头昏目眩心发慌,猝不及防。”
“等再次醒来就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身边有个男人。”
“没错,是村支书。”
“当然,他那时还不是,只是个很普通的小伙子,天天做白日梦,幻想天上能掉个媳妇下来。”
“他如愿了。”
“我也是在他喝醉酒后才听到的,那男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来,找到他,让他做一件事,如果能做好,保证他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他肯定干的,都穷怕了,就算是杀人放火,眉头也不会皱一下。更何况,只是盯个女人。”
“恩,就是半山腰那家。”
“保证那女的一辈子不能出去,就给他好处。”
“我就是好处。”
“这么多年,他一直不许那家老太婆出去。”
“那时,每隔几个月他就要出趟远门,要十天半个月才回来,谁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