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了为什么农民起义往往被鄙夷谴责为暴民野兽行径,奸淫掳掠,这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还有到处上演的无数变态残忍事。
反正,野兽没智慧是干不出那些事的充分证明了人是多么具有智慧想像力和执行力,证明了人比野兽到底强在哪里、有多可怕,证明了为什么是人统治了地球,而不是老虎毒蛇什么的。
密州城成了人间阳光下的地狱。
在此期间也证明了另一个问题:那些自负比张宗谔更有智慧远见或势力大更应该当老大的家伙们,此时全都疯了,沉浸在我厉害我主宰了这里的状态中,只顾带或纵容手下疯狂杀人抢掠尽情享受为所欲为,忘记了破了城并占据了却并不意味着这事就完成了没危险了。
只有张宗谔保持着清醒。
特么的,官军并没被消灭,只是跑了而已,主力犹在,和绝大多数民兵一起只是躲到城外去了,不是没力量反扑。
这要是迅速组织起来反手打个突袭。就城里现在这样,哪可能抵抗得住转眼就成了我们自己被打个措手不及,就受死吧。我们没马。官军却有骑兵。还不如官兵败军呢。逃都逃不及
张宗谔立即以统领的身份分派人去城中各处警告,要求各部要约束部下做好应变准备
只是,这种警告和约束也只是意思意思,是种算计。
他心里清楚,那些头头们不会听他的都快活疯了,都只想抢更多同时更纵情快活,而且不通知提醒还好,这一通知,那些人只会不约而同的故意更不听劝
张宗谔和手下骨干领着部下奋勇当先打头阵,也最先杀入城中,最先对城中财富下手,而且嫡系本部加上追随的众多小部落团伙,总兵力是最多的,抢到的成果也自然最多。反过来,追随他的小团伙发了大财尝了大甜头,对他也更认可了,有了初步忠心,他的势力是真正最大了。
主要目标已达到。
张宗谔下令撤离,卷着钱粮等财物和女人浩浩荡荡向城外走,同时沿途故意招呼遇到的大部落团伙的人,好心提醒他们跟着也赶紧撤,其实也就是顺便那么一说,不在意这些人听不听。这些人正陷入狂欢中,只听本部老大的,甚至连本部老大的话也顾不上听了,也不会跟着走。
那些和张宗谔争老大位子的头头们看到或听到张宗谔这就撤离,或不以为然,官军鼠辈尔,守城都不敢,惨败逃走了,岂还敢打回来反攻坚城送死?都不知逃哪躲着去了或轻蔑不屑:胆小鬼。张宗谔果然并非真英雄豪杰。老子干大事的胆魄足,老子才是乱世的枭雄
各种心态,但统一是对张宗谔的不屑。
权势与财富能让人疯狂。杀戮也能让人疯狂。二者叠加,更能让人疯狂。
包括自负智慧的大部落头子,在亢奋疯狂中都越发坚定认为张宗谔不配当老大,更不配将来当大家的皇帝。左瞧瞧右看看,怎么瞧怎么看也只有自己才是最象披龙袍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同时还有各种冒出来的思潮。
走了?
走吧走吧。走了好。走了,这城中的一切财富就是老子的了。老子能多得些。
或者是,
走了?
那这就是老子最大了。老子特么不走了,就占了这城池开创基业。躲躲藏藏的窝山沟里能有什么出息?那是穷命,下贱肮脏凶险遭罪无法和城市中的生活相比不说,哪有人口发展势力
诸如此类的疯狂想法。
他们敢这么狂想是因为当接应部队的那一万人中的他们的部下很快就会赶到。他们自负有足够的兵力自保,又由攻城方变成依坚城防守的有利一方,根本不惧不堪一击的官兵反扑回来。
然而,事实很快就残酷地狠抽了他们一记耳光。
所谓鼠辈乌合之众的官兵以及上千的民兵竟然真的很快就敢打回来了,在义军接应部队赶到之前就迅猛杀回来了。
这些大部落的人,主要的力量正散在城中忙着肆意作恶快活,满城乱窜的野兽一样散得混乱得完全不成个样子,想召集也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聚集起兵力。老大和主要头头们不是在忙着指挥抢掠作恶,就是在忙着搂着钱财哈哈狂笑,或是忙着在女人身上拱动
同时,把守城门和城防的人寥寥无几不说,还纷纷抱怨:你们在那尽情快活和发财,老子却得傻呆在这,凭什么?或是发牢骚,官兵惨败逃走了,已经被咱们杀得怕了,这城又不是官兵自个的家,官兵岂会尽心,哪可能再打回来冒死。就算有胆大并且想立功升官想疯了的敢扑回来,他也进不了城啊。城门是关着的。吊桥也是高悬着的。这城这么高大坚固
自然是心不在焉,吊儿啷当,甚至心中怨恨不平敢偷跑了也去参加作恶和发财。总之,负责把门和守城的人没人把城防当回事。心思都不在这。
官兵却突然回来了。
先到的马军一阵乱箭射死射跑了城上的那点人,再由下水的官兵游过护城河去,飞索钩上吊桥爬上去只几个人上了城上,吊桥就放下了,城门随后也开了,密州都监一马当先,大喝一声杀入城去,其它大将和马军紧跟着带头杀入,官兵民兵等在军官指挥下嗷嗷叫着也冲了进去。
转眼轮到起义军倒霉了。
很多遭遇官兵的义军在慌乱被轻易杀死,就象他们凶狂随意杀死的城中人那样。
自然,这些人的头头们,包括本部落的狂妄还想着当皇帝的老大也倒在血泊中不是武艺太低没本事却敢自大,只是架不住官兵的军阵刀枪和乱箭攻击。官兵杀人到底是专业的
炎热的夏季城中越发尸横遍野血腥浓重。
因为官兵有马军赶得快,敢和张宗谔争老大的人一下子死得只剩下两幸运的。没死的义军仓皇逃走,密州城轻易又回到了官兵手中极具戏剧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