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的生鸦片,抓了十余盒放在裤袋里,暗自想:“那烟农真是死有余辜,为了钱,让那些吸毒者向深渊越陷越深,到头来却横死荒野,尸骨无存,也不过是一场白忙活。他反正有烟无命卖了,我就胡乱拿些放在身上,给那些心存不良念头的恶鬼胡乱治治病吧!”
回头看鸦啄鬼,困顿了好一阵子,口腔稍好,听从穷死鬼安排,很快沉沉入睡了。
堂堂一个大帅哥,被抓到这样一个鬼地方来,没有好吃好喝的,也没有美女鬼相配,真是造孽啊,该下十八次地狱。
那些村民怎样了?抽肠鬼和那三个美女鬼怎样了?老子的工钱,要泡汤吗?
剪刀鬼梅异香很可爱,天真,没有太多的阴谋诡计。
膨胀鬼康秀媚那大肥婆,算不上美女鬼,心狠手辣,也有几分可爱,作为嚼舌根吹瞎牛的伙伴,也略胜于无。
拔舌鬼呢,身材不错,苗条标志,但是啊,好像有些远了,好像成了昨夜的星辰。
穷死鬼心事重重,感到百无聊赖,走出石屋,寻思着找机会逃跑。
那只白鸦啄食人肉,已一饱二足,在脚爪上擦擦嘴上的血迹,见到穷死鬼,目光炯炯,寸步不离监视了起来。
“臭畜生,真是讨厌!”穷死鬼毛长生满心不高兴,佯装喜爱,靠近白鸦,突兀地一脚踢了出去,想给白鸦一个教训。
白鸦却好像能未卜先知,早已轻轻巧巧让到了恰好不能被踢及的地方,目寒微怒地盯着穷死鬼的一举一动。
穷死鬼忍不住又骂了一声:“畜生就是畜生,只会对某一个主人愚忠,不知变通!太不识抬举了,看你劳苦功高,赏你一个金脚奖,还不领受?又一个存在主义大作家,连诺贝尔文学奖也拒绝领受!”
白鸦安之若素,只顾忠心耿耿地监视着,把任何风言风语都当做耳旁清风。
穷死鬼鄙视着白鸦,暗自想:“要想脱身,先得摆脱这扁毛畜生。它妈的,打不过它,逃不过它,真够麻烦的。它到底喜欢什么呢?喜欢钱财,还是喜欢美女?人总有爱好的那么一口,扁毛畜生当然有某种至爱。”
穷死鬼摸出一把冥币,一五一十地数着,边数边观察白鸦,发觉白鸦丝毫不为所动,苦笑着想:“贱畜生,连钱也不放在眼里——真是超级贱货!”
把冥币塞进衣袋,穷死鬼掏出四五盒“清凉油”,上上下下抛玩着,发觉白鸦立刻来了兴趣,目光随着“清凉油”上上下下起伏了起来。
穷死鬼心头大喜,暗自想:“海关老总喜欢名人书画,很快就被奸商利用了。你这扁毛畜生喜欢这清凉油,太好了!”
嗨,知道了你的弱点,离大功告成还会远吗?
穷死鬼喜滋滋揭开一盒“清凉油”,胡乱比划几下,向白鸦抛了过去。
白鸦跟着穷死鬼的手势摇头晃脑一番,见“清凉油”飞出,不费吹灰之力一口就接住了。
但是,白鸦犹豫着,放在地面,没有吞噬,目光却盯紧了穷死鬼的脸,静静地观察着。
快吃呀,安神补脑,乐趣无穷呢。
白鸦看看穷死鬼,又看看清凉油,不住地转换目光,显得矛盾重重,终没有吞食。
“这畜生想吃,但我不先吃,它似乎不敢先吃,到有三分聪明。”穷死鬼想着,张大嘴巴,把一盒没揭开盖子的“清凉油”抛进口中,装作津津有味的样子咀嚼着,又揭开一盒,向白鸦抛掷了过去。
白鸦一口接住,不再犹豫,咕嘟一声吞了下去,还不解馋,又把地面的那盒也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像一个贪吃的孩子,又盯紧了穷死鬼的手。
“只要肯吞,我免费孝敬你老人家好了!”穷死鬼又如法炮制,自己一连放了三盒“清凉油”在嘴里虚嚼着,然后揭了盖扔出了三盒。
白鸦来者不拒,一连吞咽了三盒挂羊头卖狗肉的“清凉油”,目光变得有些朦胧如醉了。
“我来给加一把劲吧,好让你早些美美地大睡一通!”穷死鬼想着,装作要逃跑的样子,来来回回碎跑了起来。
白鸦不知是计,也来来回回跟着跑了起来,显得十分兴奋,仿佛美女遇到了朝思暮想的情郎一般。
穷死鬼跑得气喘吁吁,然后停了下来。
跑得越快,鸦片消化发作得越快,白鸦不知不觉已进入了迷狂境地,穷死鬼停下之后,竟又来来回回跑了十多次,然后一头栽倒在地面乱石上,就此一动不动了。
“你好好睡吧,老子可要走了!”穷死鬼笑嘻嘻做了一个鬼脸,化做一缕烟尘,打着旋儿,飞向深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