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被扔进去以后,竟然如同顽童戏水,一边做着不同的式样游来游去,一边哼唱着在人间勾引那些天真少女的曲儿……”
“太可怕了!”穷死鬼吓得牙齿格格对碰了起来。
“身在地狱的鬼是不会死的,不会死,意味着煎熬不会终结。”膨胀鬼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下面,这时,惊奇地“咦”了一声,说:“看,那张大巴车上面——”
穷死鬼向警车后面那张大巴车看去,目瞪口呆了。
大巴车的顶端,站着一个西装革履、身形儒雅的青年,但那青年一动不动,恍若冰雕雪凝,即便相距甚远,也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气正从那青年身上散发出来。
而更奇特的地方,是那青年张开的双臂,左手紧抓着拔舌鬼那三丈来长的舌头,右手紧抓着抽肠鬼那七丈来长的肚肠,三个鬼都一动不动——站在车顶的那个不动,飘在空中的两个也不动,全都一身冰冻发亮,仿佛刚从冰库里搬出来的一般。
穷死鬼一见之下,急得快哭了,催促膨胀鬼:“快救救我的至爱!”
“嘿嘿,你的至爱?”膨胀鬼冷笑着说,“还自作多情,当拔舌鬼是你的至爱?看看那样子吧,拔舌鬼和抽肠鬼两鬼联手进攻那青年,都显得奋不顾身,都想多出一点力——如果没有隐私,没有暧昧,会那样吗?笨蛋,你还是好好爱我吧,我才是最可靠的女鬼,绝不会欺骗你,即使是同其他鬼卿卿我我或上了床,也会津津有味地告诉你,绝不遮遮掩掩,绝不撒谎找假证人。”
“抽肠鬼和拔舌鬼不会是你说的那么肮脏,你快救救他们吧。”穷死鬼快哭了,“他们一个是我的至爱,一个是我的朋友和老板,大家已经化敌为友,要联手合作,互利互惠了。那……那冰鬼是谁?”
“宝贝,你太天真了,拔舌鬼不是好东西,抽肠鬼更不是好东西——两个坏东西呆在一起,不做坏事才见鬼!”膨胀鬼一点也不心急,说得慢条斯理,“那个冰鬼吗?我给你介绍介绍吧——”
“求求你,先去救他们吧!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先救下来再说!”穷死鬼带着哭腔祈求,“我鬼小力弱,不是那些大恶鬼的对手,你帮帮我!”
“真要我帮?”膨胀鬼似笑非笑,“能帮你的,也确实只有我了。你的那招恶鬼撒沙,不管撒出泥沙,还是撒出硫磺,对于火山鬼和冰山鬼,都不起作用。”
“哦,那冰鬼叫冰山鬼?”穷死鬼更急迫了,“你喝了我的一杯药尿,不是答应帮我办一件事吗?”
膨胀鬼慢条斯理地说:“我不违约,但你说,我该对付冰山鬼王白石,还是对付火山鬼铁金龙?这可是两件事。”
“救命咬紧,先对付冰山鬼!”穷死鬼坚决地说。
膨胀鬼冷笑,说:“火山鬼按兵不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有鬼去救冰山鬼或拔舌鬼、抽肠鬼,必然会让正较量着鬼力的双方分散心力和鬼力,弄得两败俱伤,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消灭多个对手了。”
“哦,真是这样?”穷死鬼手足无措了。
“早告诉过你,火山鬼猾如狐狸,猛似怒狮,不是等闲之辈。”膨胀鬼皱着眉头说,“轻举妄动,不但救不了你的亲亲宝贝和滑骨头朋友,连你我都会赔进去的。”
“那先对付火山鬼。”穷死鬼坚定了下来。
“对付火山鬼,老娘很可能会灰飞烟灭的,”膨胀鬼迟疑着说,“为了爱,就算灰飞烟灭,也是值得的。来,亲亲我的脸,我就去为爱拼命了。”
穷死鬼皱起眉头,看看那张水牛臀似的大肥脸,犹豫了。
“不亲?那好,我去假情假意周旋一番,也算对你有了交待,暂时互不相欠了。”膨胀鬼打了一个哈欠,有些不耐烦了。
穷死鬼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走到膨胀鬼身边,显得痛苦万状地凑近膨胀鬼的肥脸,撅嘴触了一下。
“好啦,看老娘表演啦!”膨胀鬼高兴得一跳八丈高,落地之后,抓起那棵被穷死鬼当飞机乘坐过的粗大松树,举在高处掂掂,退后几步,又向前猛冲到悬崖边,居高临下,瞄准火山鬼,掷标枪一样掷了出去。
一棵巨大的松树,带着一股强劲的风飞了出去,形如一把撑开的巨伞,真是奇异非常,那股劲道,让穷死鬼瞠目结舌,确信即便投中巨石,也能让巨石顷刻间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