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大要逃之夭夭?”穷死鬼大惑不解,搔搔头皮,见一个医生准备放下还装有药液的注射器,挥了一下头发,注射器脱手飞出,深深地刺进了县长的臀部,药液涓滴不剩地强挤了进去。
“哎哟!”县长惊叫一声,伸手一摸臀部,拔出注射器一看,又是一惊,使劲砸碎在地皮上,嘀咕着起来:“今天怎么啦?全不把我放在眼里,都跟我最对,以后再好好收拾你们。”
大人大量,万似通不再多理会,笨拙地爬上车,坐到安全系数最高,不怕后面冲击,也不怕前方碰撞的中排位子上,闭了眼睛,粗重地呼吸起来,静待着小护士的关照。
与此同时,球场上,草地上,村民们纷纷叫着“好困”,摇摇晃晃,晕晕乎乎,无力顾及什么体面,横七竖八地躺倒,一个个呼噜呼噜大睡了起来……
时间不长,凡是吞服了药丸、注射了药液的村民,都歪歪扭扭,颠三倒四地睡了过去。
好奇妙诡异的现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或蜷缩,或直挺,或匍匐,或仰卧,幕天席地,人躺了一地,各种器械也躺了一地。
穷死鬼毛长生东张西望,隐隐明白了什么,暗自说:“都吃了瞌睡药?对,安眠药!安眠针!”
他突地感到一阵愤怒,又感到一阵恐惧,皱紧了眉头,不知所措了。
鬼算什么东西?最可怕的是人——鬼不骗人,但人骗人!
政法委书记——一个身宽体胖、脸色黝黑的中年男人,不慌不忙地走到场中,不慌不忙地环视一圈,不慌不忙地吩咐:“一个个都抬上车,千万小心,不能弄伤任何人!”
四个警察抱着枪警惕地四下环视,以防不测,其余的警员全部立刻行动起来,或背,或抱,或两人共抬,小心翼翼,把村民一个个弄到了大型客运车上,并一个不少地系好了安全带。
时间不长,沉睡在地面的村民,都无一例外,歪歪扭扭睡到了车上。
时间不长,警察们跑步行动,挨家挨户巡查了一遍,把三个儿童、四个老人和一个刚生育孩子三天的妇女,也都弄到了车上。
警察局长坐在最前一辆警车上,警车徐徐开动,领先向村外驰去。
县长躺睡着,由一男一女两个医生或护士,不住地用浸了冷水的毛巾擦拭着脸和胸脯,车子发动,紧紧尾随在警车后面,也在浓浓的暮色中启程了。
其余满载村民的大型客运车,也徐徐启动了……
“就这样走了?谁付老子的工钱?”穷死鬼毛长生痴痴呆呆看了好一阵,一下子清醒过来,发觉自己白天救活的那些村民就要远去,想到工钱,急不可耐起来,纵身飘到了县长的车窗边,显出鬼的形影,恶狠狠说,“不付工钱,老子先捏死你!”
话音落时,一把抓向县长的脖子。
在鬼爪就要抓紧县长脖子的瞬间,一条腻滑粗实的绳子突地飞来,像蛇一样缠住穷死鬼的鬼爪,随即猛地向后一掣,穷死鬼不由自主地倒飞了回去,形同一团被疾风吹送着的云烟。
谁,有这样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