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迫地说。
“你们不必来铐我,我自己会给你们明确的交待。我费了十二年的时间,才带领乡亲们走上富强之路,才在荒山野岭,为乡亲建造了几千米亩芒果基地,建造了属于我自己的二十亩核桃园,未来只会走向良性发展。
“想不到刚有小成,你们为了所谓的政绩,所谓的发展地方特色收入,就要轻而易举毁掉几百个乡亲和我的汗水结晶了……
“乡亲们,你们好好活下去吧,我可不想去做那种被圈养的动物……我死了,也许会挽救这块属于我们的土地……”
说罢,双手高举起匕首,猛地向自己的心脏部位扎了下去。
“铮”的一声,匕首扎在一块金属上面,震得双手发麻,但并没有扎进肌肉一丝半毫。
村长顾天低头看时,发觉挡住匕首的,是一把宽大的菜刀侧面。
紧捏着菜刀柄的,是那个一直暗自爱恋着顾天的年轻妇女——闫秀莲,正满目怜惜地看着顾天,顾天不由得怔住了。
村民们也怔住了,有的显得大惑不解,有的不怀好意地相对冷笑,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对奸夫。
半秃头县长冷笑一声,鄙夷地说:“什么时代了,还拿破铜烂铁来表演吓人的把戏?阻碍公务,抓起来!若敢拒捕,就开枪打死——一切后果由我负责!”
好张狂的口气,仿佛当今“皇上”是他的爹,而“宰相”是他的干爹。
四个原本气势汹汹冲向村长顾天的警察,突地调转枪口,对着万似通县长,然后歇斯底里地狂笑了起来。
怪事!
其余的警察感到异样,几十支长枪短枪,都对准了四个调转枪头的警察,盯紧了四个警察的手——只要四个警察扣动扳机,就会事先被乱枪打死。
“这……这是怎么回事?”万似通县长脸色苍白,汗水大滴大滴直往下落,支支吾吾起来,“叫你们对付那个大胆刁民,你们怎么临阵倒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了白眼狼,反过来对付我?”
这时,早就熄了火,空无一人的高级警车又“嘟嘟嘟”鸣叫了起来,仿佛有一群顽童在里面故意捣乱。
刹那间,所有的人都目光速转,惶惑不安了起来。
这样的怪事,可是前所未见的。
——这一切,当然是穷死鬼在作祟搅扰。
穷死鬼敬重那个堂堂正正的村长顾天,便在村长准备自杀的刹那,暗中拉过那个真心爱慕他的妇女闫秀莲的手,让闫秀莲手中的菜刀垫在了匕首扎向的部位。
然后,穷死鬼又拉着四个警察转了半个圈,将枪口对着县长,然后闪电般搔起了四个警察的腋窝,让四个警察情不自禁地狂笑开了。
人看不见穷死鬼,穷死鬼看人却楚楚分明,并能操纵戏耍,易如反掌。
在大伙儿惶惑的刹那,那个爱慕村长的妇女闫秀莲却头脑特别的清醒,一把拉住眉头微皱的村长顾天,往村民群里强悍地一钻一窜,很快出了人群。
“快,快离开这儿!不死还有希望,如果死了,就毫无希望了!你一个小民百姓,死了等于死了一个苍蝇,官官相护,什么也改变不了!走,离开这里,不要太大公无私,过点属于自己的生活吧!”
闫秀莲一边催促劝解,一边拉着顾天迅速退离人群。
顾天叹息一声,在催促下发动了摩托,翻身跨了上去。
闫秀莲自己,早已跨到后面抱住顾天的腰,摩托开动,一溜烟奔向了山脉连绵不断的村尾。
“聪明女人!”
穷死鬼紧紧尾随,准备暗中帮一把,这下见顾天顺利逃脱,满意地微微一笑,又飘然回到了高级轿车上,翘起二郎腿,自得其乐地左顾右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