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愤怒。不甘和恨意轮番袭来,面前这个人,他最爱的人,他最不舍的人。
顾晖突然用力推开了他,伸手想去拿包离开。弯腰的瞬间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被安宴一把抓住了手臂,他满身怒气,一只手遏制住她的双臂,另一只手扳住她的后颈深吻下去。
顾晖被他逼的连连后退,重心不稳,摔在了沙发上。
他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倾轧在她身上,吻的深,带着暴怒的气息,狂风暴雨般将她包围。
他爱的绝望,怒的真切。
顾晖死死闭着唇偏头挣扎,安宴一只手将她的双臂压在头顶,另一只手朝身下探去,褪去她的底裤。
顾晖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她突然偏过头死死咬在他的嘴唇上。直至血腥气在口腔里蔓延开,他满身怒气,欲望克制的刚刚好,已经做好了准备。
抵死纠缠,纠缠至死,至死方休。
窒息的感觉从胸口涌上来,上一次可怕的梦魇和破碎的记忆涌出来。顾晖的眼泪终于汹涌的落出来,她侧过脸,终于避开他窒息的亲吻。
她知道他不是这样的,她都知道,安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他最不想伤害她,所以,他现在这样失控只是因为爱她,仅此而已。
“安宴……”她哭着叫他,试图唤醒他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
她说:“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只有你了,你知道的,我只能相信你,现在难道连你也要这样对我吗……”
安宴像是被人点中了穴道一般,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脸颊离她半指长的距离,她的身影在自己笼罩的阴影之下,他清楚的捕捉到她视死如归的脸。
她的脸上满是斑驳的泪水,不知道磕破了谁的嘴唇。血腥的气息在空气中格外浓重,却像兴奋剂一般,很刺激,有毒,却无解。
像是脑海中错乱的记忆,那些温馨的片段,总让他放肆,让他误以为自己有索取的机会和理由。
顾晖一直在哭泣,他沉默了许久。
终于从她身上翻身下来,他的脊背微微挺了挺,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对不起。”
他说完这句话,就径直转身,打开门转身离去。
从察觉到这种不该有的爱慕情愫,他就一直在克制。后来所有的陪伴和关心,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要走到她身边,第一件事就是清除所有路障。
至于以后的路,来日方长。
可是现在才知道,这条路比他想象的要更长,更艰难。
顾晖一直在喘气,胸腔里像是填满了石头一般。让她呼吸不畅,哽咽的厉害。
她喘息了很久才缓过来,然后捂住自己的胸口。颤抖着下了沙发,一鼓作气冲到门口的方向,将门反锁,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她又用力将窗口处的茶几搬到门口,死死抵住门。
旋即,靠着门缓缓滑落到地上。
顾晖坐在地上很久,仰头看着窗外。
不知是斑驳的月光还是窗外的灯光洒了进来,银灰色的光,就像她在弗吉尼亚时,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从床上坐起来时看到的画面。
她几乎一夜未眠,一直到凌晨四五点,才疲惫得有些受不住了,于是迷迷糊糊的趴在门口的茶几上,沉沉睡去。
可是睡得并不安稳,大概是因为受了安宴的刺激。她又梦到了那件事发生的那天,那时候正是大学毕业的前夕。
那时候她和顾冉静一起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很偏僻,每天都需要起很早赶车去学校。但因为有时兼职工作的地方会加班到很晚,回学校时,宿舍早已经关门了。
所以她和顾冉静只好在外面租房子,头一天晚上她加了班,又回家匆匆赶毕业论文,一夜未眠。
第二天她从家里出来,偏僻的弯弯曲曲的小巷。
顾晖打着哈欠从小巷里出来,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她以为是自己太累了,所以并没有在意。
直到一双手飞快的从她身后捂住她的嘴,直接将她拖上一辆停在旁边的面包车。她被毛巾捂住了口鼻,挣扎了几下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她首先嗅到的是青草的味道,还有雨后尘土浓重的味道。耳边还有倾盆大雨的声音,可是她的眼睛被蒙住了,嘴里也塞了毛巾,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顾晖挣扎了一下,旋即,听到了旁边男人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