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以再听下去了,不可以任由自己和他纠缠下去了。她能够猜到他的意图,所以在她动摇之前,必须结束这狼狈难堪的过程。
“我犯过的错,我来弥补。请你不要牵连到安宴,所有的事情和他无关。”
她此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大概就是痴心妄想,以为自己可以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所以才会为自己招来那么多祸端。
“那我呢?我算什么?这几年我的等待算什么?”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和他对视:“顾晖,当初你来招惹我决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可曾想过你的一言一行,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后果和影响?”
他的声音很轻,每句话都平平淡淡。
可每个字都像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刺到她。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眼泪无声的淌湿了脸庞,胸腔里压抑了太多破碎的悲,微风拂面,却吹不散这浓烈的寂寞如稠。
温知夏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我们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你告诉过安宴吗?既然你喜欢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就应当承认自己是个……”
‘啪。’
似乎终于无法忍受他对自己刻意的羞辱,顾晖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她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突然抬手捂住脸失声痛哭,破碎的声音从指缝里透出来。
“够了吧!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从未了解过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从未了解过我发生了什么。你永远只单方面在意你自己的感受,如果你不明白,我现在告诉你。离开你之后的那五年,你刚刚诅咒我的无助,可怜,自卑到绝望,靠别人的施舍苟活,我都已经承受过了。”
她狠狠抽气:“现在我会好好活着,但活着不是为了和你纠缠,我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接受法律的制裁。如果这样还不足够,在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情之后,我会选择立即死去!”
温知夏眉头狠狠的皱起来,眼里渐渐浮现出一丝狼狈。他脸上有一抹破碎的悲悯,她的解释,像是将他瞬间打入十八层地狱那般,毫无商量的余地。
“所以,你要跟安宴结婚,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他红了眼眶,自嘲般失笑,心脏的负荷像是达到了顶峰,他伸手捏住了心脏处的衣服,像是问她,又像是问自己:“那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对不起……”
顾晖伸手推他。
她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她怕自己会因为没办法面对他羞愧致死,会因为克制不住内心真实的想法再次做出错误的决定。
“顾晖,顾晖……”
身后有安宴的声音,大概是因为见她一直没回去,所以找了上来。
顾晖整个人一惊,下意识就要推开他。
温知夏同样注意到了这呼喊,他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往里推,伸手拉过阳台的窗帘将他们遮住,身体紧紧压制她。
顾晖的眼泪湿了掌心,他突然低头吻上去,炙热的深沉的吻瞬间将她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