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他准备了这么久,就是要等到一个可以将自己一击致命的机会,前头祝千雪的那些小打小闹不过只是铺垫罢了。

    梅永新将手里的账本交给下人,传给了老太太,才转过身面对着各位掌柜,开口说道,声音也是扬起来,“祖母您可要仔细看,这账本上记录的,是这些年来,萧凌儿仗着自己是梅家小妾的身份,利用自己卖药草和百草堂之间的合作,从中牟取私利为己所用的证据,应有尽有条条详细,已经足够说明萧凌儿为人品行不端,尚且还只是梅家小妾的时候,就开始利用自己的身份为自己谋利,若是当上了这梅家大少奶奶,还指不定将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祖母您年纪大,错信这种小人也就罢了,可我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梅家偌大的家业被她毁了!”

    梅永新说的言之凿凿落地有声,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萧凌儿原本还以为他得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原来只不过是在账本上动手这种小把戏,她不用看也知道,这账目上的东西自然是有问题,最多出现了一些小漏子,也不过是因为当初自己还处在想和梅家极力撇清关系的时候,确实有卖一些药草到百草堂来。

    但这并说明不了什么,至少出入的账目上不会有差错,等到梅承安回来,仔细比对一下账目上的事情就能很快发现梅永新在哪儿动了手脚。

    他如今在这儿这么得意,不过就是看在梅承安不在塘县,现在在掌柜大会上,没有一个人能为她作证指出这些账目上的不对。

    方掌柜虽然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不过还是向着前头走了几步,朝着老太太拱了拱手,“老太太,这账目上的东西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何况之前百草堂都是有大少爷管理着,二少爷从来不曾牵涉其中,可如今这账本上的证据大多都是和百草堂有关,难说是不是因为二少爷不太了解百草堂的账目而有所出错。依我看这件事情不能妄下结论,还是要等到大少爷回来再说。”

    “萧凌儿好本事啊,没想到连方掌柜这种梅家信任的老人,也肯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出来为她说。怎么,是梅家这几年亏待你了吗?”

    “二少爷哪里的话?梅家对我恩重如山,我自然不敢有丝毫异心,只是仅凭着一本账本便对萧姨太妄下结论怕是早了一点,何况大少爷很快就能从豫安城回来了,这种事情留给大少爷来处理不是更好吗?”

    “那若是这些事情本就是梅承安默许萧凌儿如此做,想一步步的架空祖母的权利,一人吞并了梅家所有家产呢?再说即便不是如此,清官还尚且难断家务事,你让夫妻之间相互指证,这不是笑话吗?”

    “可是……”

    梅永新咄咄逼人,好像今儿个不给她一个惩罚就不会罢休一般。

    他就是硬生生的一逼再逼,要么让老太太放弃萧凌儿,彻底扫除这一障碍,要么便顺从那些掌柜所说的话,将权力置于他的手上。

    即便老太太这两者都不选择做,那她便一定会失了民心,老太太和梅承安一旦失去了这些扶持,能扶摇而上的也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只可惜他这个如意算盘,打得有点早。

    萧凌儿轻笑了一声,终于站了出来,“多谢方掌柜为我说话,没关系,谁都知道这账本上的事情可以作假,我早晚都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不急于一时。可是、有些东西却是做不得假的。”

    她说着,冷眼朝着梅永新和祝千雪看了过去,“二少爷口口声声的说一句,我的德行配不上大少奶奶的身份,可我看二少爷的德行,恐怕连做人都不配吧?”

    “你!”

    “萧姨太,你一个女子家家的,怎能用这种话骂人?这不是明摆着心虚吗?”

    “就是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却好意思在这里反咬一口。我看这些证据定然是事实,老太太您还是尽早做决定,免得让这种祸害连累了梅家。”

    “骂人?他配得上人这个字吗?”萧凌儿简直被这些人气得都没脾气了,她不怪他们因为一时的利益站错了边,但梅永新这个人,真是可恶到了极点,不骂不痛快。

    “你们几个口里唤着的这个梅家二少爷,人模狗样心思歹毒,装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可背地里干尽了丧尽天良的事,连自己的亲兄弟和亲祖母都能狠心加害,你说人这个字放他身上,是不是被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