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千雪这么想着,心里竟然还宽慰了些许。
对啊,表哥怎么会不喜欢她呢,他一定是顾忌身上的病疾,怕没办法一直陪着她,才会这样屡屡拒绝她的。
对,一定是这样!
祝千雪坚信着这些,也忘记了刚才那首诗的羞辱,只抬起头来,看着梅永新,一字一句地说道:“二表哥,我不准你咒表哥,我告诉你,大表哥的病一定会好的,就像有一天,他一定会喜欢上我一样。我这一辈子,除了承安表哥,谁都不会嫁的。你就别做梦想要跟我在一起了。”
“表妹,你!”
梅永新气得牙关都咬紧了起来,哪里想到祝千雪居然把话说得这么绝。
“难道我就这么比不上梅承安吗?连一个拖着病秧子身体的人,我都比不上?”
“对,你就是比不上他!”祝千雪重重地应着,“在我心里,承安表哥哪哪都好,任是哪一个人都是比不上他的。二表哥,你若是再这么下去,只会是自取其辱。反正你听明白了,就算是承安表哥死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祝千雪说着,实在恼怒刚刚梅永新说出的那些话,已经不愿再多跟他开口说什么,哼了一声离开了。
只留着梅永新在原地捏紧了拳头,却怎么都做不了。
他真的恨,恨祝千雪这般羞辱他,恨自己为什么是一个庶出的身份。
可他更恨梅承安!
他恨他,凭什么,他一出生什么都没做就能得到所有的东西,父亲重视他,祖母疼爱他。他十岁接触梅家的生意,便是父亲手把手地教着他,而自己却只能跟着掌柜学习,父亲去世之后,他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博得祖母的信任,成为百草堂的东家掌握着那么多的账本账目,甚至能接触到祖母手上梅家最重要的金钥匙。
而自己呢,手头上不过那些说不上名头的偏远铺子,现在连账本都要时时交到百草堂去让梅承安过目核对。
说是说什么同样是梅家的少爷,但他活得,还不如一个梅家的下人。
甚至,连他喜欢的人,都对他视而不见,只巴巴地黏在梅承安身边。
这口气,梅永新怎么能够咽得下去。
好,梅承安,这一次、这一次是他大意了,他就不信,梅承安每一次都能够有这么好的运气。
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把他、狠狠地踩到脚底下去!
……
“大少爷,我们就这么走了真的好吗?”
梅家门口,文彦准备好了马车,将梅承安搀扶了上去,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从祝家小姐和二少爷那儿离开之后,大少爷就让他准备马车,说是要离开一趟,可上了车,却不说是去百草堂,而是让车夫往着城外去了。
梅承安一坐上马车,眼睛便微微眯了起来,像是在闭门养神,“府里太吵了,出去清静清静。”
“可是……”文彦还是觉得不太好,虽然他知道少爷总是有心躲着祝家小姐,也不喜欢和二少爷过多接触,“可是……今日毕竟是过年啊。过年是家家团聚的时候,若是平日里也就算了,今日这么突然离开,老太太知道,恐怕会有些生气吧。”
怪只怪祝家是梅家的表亲,祝老爷又没有旁的亲戚,只是和梅家走得近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个年年到梅家一起过年的习惯。
如此惹得,这每到年尾的热闹日子,府里是真的热闹成了一锅粥。
大少爷也一贯喜欢在这个时候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就待在自己房间谁也不见,但不知道今年,怎个却让准备马车出去了。
文彦还以为最多也就像平常一样到百草堂去上一趟避避,可是马车却一路往着城外。
梅承安的神情也似乎丝毫不在意,连眼睛都没睁,“无碍,走便是。”
“那大少爷,我们去哪儿呢?”
文彦又问了一声。
“安定村外。”
“去那么远吗?”文彦歪着脑袋,大少爷去安定村外的时候,全都是碰着时间吊唁三夫人的时候,除此之外,还很少会跑那么远呢,这天色,到了那儿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吧。“我们去那儿做什么?”
“那儿清净。”梅承安还是这么无厘头地回着一句。
文彦更是不明白,清净?这清净的地儿哪儿没有呢。
只是知道再这么左右问着,大少爷心里想什么还是不会说出来,干脆也乖乖地闭了嘴,就待在了一旁自顾自地想破着脑筋。
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