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赶紧走了出来,陪着梅永新一同跪了下来,“婆婆,永新他是错了,可是他也是想要梅家的生意更好,想要做出点事情给老太太看啊,只是这小孩糊涂走了歪路。是我教导无方,婆婆你要怪,就怪我吧。何况,何况那些药也害不了人啊。”
“害不了人?”梅老太太的神色也不再压着,眉目都凛了起来,“你可知不管是何病,最经不得拖,这延误药效便是害人。我们梅家世代行商卖药,从原先的药农做到现在的位置,靠的就是一个‘德’字,以德为先,以德行商,从小的家训就是如此教导,你们这么做,是让梅家的颜面何存!”
旁的事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知道两个孙儿底下是会争一争,也知道这永新多少心中不喜自己因为承安的病情,便偏爱承安一些,记恨这个哥哥。
那底下做的事说出的话,她也就算了,可若是动到梅家的家训,动到梅家的根来,她却是绝对不能姑息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梅家这么多年就是靠着塘县百姓的信任才做了起来,名声毁了才是真真毁了一切!
这种事情,她绝不允许。
梅老太太生了气,这一屋子的人脸色都凝重下来,大气不敢出着,只梅永新和姚惜柔还在不断磕头认错着。
姚惜柔是哭得眼泪鼻涕都快出来了,一副的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梅永新更是一脸悔恨,“祖母,孙儿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只是不想让祖母失望,想着可以让铺子的利润好起来,祖母也能高兴些,我不想让祖母觉得我这个孙儿无能,却哪知一时就这么错了念头走上歪路了。祖母要怎么罚孙儿,孙儿都认了,只求祖母再给孙儿一次机会,孙儿定然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了。”
梅永新只差没把肚子里认错的词全都说了出来,别看平时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这认错时候也的确是会演得很,一副痛定思痛的样子,脑袋上磕得破了皮,血都快出来了,看着也的确让人觉得有些不忍。
梅承安拿着茶杯的手动了动,轻轻地抿上了一口,旁人或许会觉得有些侧目,觉得梅家的二少爷也不过是一时之间走了歪路。可对于他来说却清楚得很,表面上的功夫做得再足,内里的却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看中了老太太虽然看上去凌厉,可其实心底里也是有些软的,尤其年纪大了些,更是不如从前那么狠心,总觉得一大家子人还是和气些的好。
果然,梅永新这么一磕头认错,老太太的脸色慢慢也变了不少,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你们先起来吧。”
“祖母没原谅,孙儿不敢起来。”
“与其在在跪着求我原谅,不如做出些实际的事情来将功补过。”梅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先起来,这地上凉,回头犯着身子,连将功补过的机会都没了。”
“是是!”梅永新听着老太太是松了口,忙扶着姚惜柔站了起来,“祖母放心,孙儿一定将功补过,年后我便立马将东街铺子的药材和单子弄好,再开堂免费诊治五日,算是对客人的补偿,有参与这件事情的人,也各个处罚绝不姑息。下次、不不……孙儿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这个挽救倒是用了点心。”梅老太太松了几分神情,“念你是初犯,年纪小有些糊涂也是人之常情,这次若是事情解决得好,我便不再与这事说你,可切莫再有下次了。年后你切还是先只管着这几间铺子,不要觉得手头上的生意太小太少便想些旁的。欲速则不达,能安安稳稳地将这几间铺子做好了,我才能放心将其他的交给你。”
梅老太太说着,又看向了梅承安,“承安,这段时间,东街铺子的账本你也多帮着看着,莫要让你弟弟再犯错误了。”
“是,祖母。”
老太太这句话算是把之前说要多拨些生意到梅永新手上管着的主意收回去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又怎么流失,梅永新心里自然是不好受。何况现在,连东街铺子都不全然是他主事,到尾了还是要经梅承安一手。
只是被梅承安摆了这么一道,出了这种事,能不被老太太另外责罚收回他所有铺子已经算很好了。
梅永新抿了抿唇,只得拱着手应了下来,“是……祖母。”
好,不急,他不急……等这件事的风波过了,他再慢慢找梅承安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