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那人的名讳住处百草堂那儿都有记载,随时可以请来府上作证,若是有半句谎言,文彦我……我愿遭天打雷劈。”
“好了好了,不用说得如此严重。”梅老太太示意他站起来。
文彦是个急脾气,有点什么情绪都放在脸上,撒谎不撒谎一眼就看得出来,被人怀疑的时候,脸上尽是无辜,通红的小脸蛋生怕别人不相信一般。老太太看他一脸的真诚,也知道这件事情的确是发生过没错了。
确实是个巧合,恐怕梅永新也没想到在东街买过药的人又会跑到百草堂去,偏偏还被梅承安对了单子。
殊不知梅承安早就注意到了那几个月东街铺子的收成,已经有所动作让人调查了,来人一说东街二字,他便往里了探探。
东街的药材采买都要经过百草堂,这东西好查得很。他唯一瞒着祖母的事情,便是虽然早就发现其中名堂,却不让文彦透露出一点风声,而是将此事暗藏了下来,让梅永新继续大胆子地做。若不让他做得深了,恐怕就太容易让他抽身出去了。
文彦站起了身,老太太将手里头的账本放下来,脸上的神情沉了许多,却也不急着看向梅永新,只是依旧问道,“那人的事怎么处理了?”
“回老太太,是大少爷带着百草堂掌柜处理的,道了歉也赔了钱,才没让那人去找东街铺子的麻烦。大少爷原本想早些将这事和老太太说得,只是原本也以为就是哪些个大夫出了纰漏,想着事小便不好叨扰老太太,可查到后头数目实在庞大,又要查到了二少爷身上,便只好交给您来处理了。”
“永新!”
梅老太太最是忌讳这种事了,顿时便发了脾气,“你来给我一个解释!”
“祖母!”梅永新吓得立马跪了下来,连连磕了好几个脑袋,“祖母,您真的冤枉我了,孙儿怎么敢做这种事啊,许是……对对,就是那些个大夫医术不精,开岔了药,是下头人不长眼睛,孙儿……孙儿真的不知道。”
“倒是撇得干净。”梅承安轻笑了一声,“东街的铺子之前好端端地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如今不过到了你手上不到半年的时间,这事儿便出来了,且数目如此庞大,若没有你的默许,底下的人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在你手头上出了事,你这个做主事的,又如何脱得了干系?”
“是是是,是我的错。”梅永新方才的得意神色全然不见,哪还顾得上和梅承安占口头上的便宜,只要能把老太太心里的厌恶减轻了几分,梅永新这错自然是认得十分干脆。“大哥、祖母,是我管教不当治理无方,才会让下头出了这样的纰漏,不管怎么样,我难辞其咎。祖母要怎么罚我,孙儿都是认了。”
“下头出的纰漏?”梅承安嘴角一勾,“这么说,这件事是谁做的,倒是与你没有关系了?”
“大哥你什么意思!”梅永新愤恨地看了一眼梅承安,“我已经说了,我底下出的事,自是和我有关,我没法推脱。只是祖母明鉴,我身为梅家子弟,怎么会有意做出有损梅家声望之事。”
“是吗?”梅承安怎会给他这个撇得一清二楚的机会,既然早就发现了这件事情,自然也早做了准备。
他说着,向着对面东街铺子前来的一个主事看了一眼,那人身子抖了一下,立马站了出来,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才走到了前头,就跪了下来,连磕了几个头,“我……我有罪,请老太太责罚!”
“你!”
梅永新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他手下其中一个铺子的掌柜。这件事情他多少也又参与,当初的时候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不会出事,绝对忠心耿耿。
可如今看这模样,梅永新眉头兀地皱了起来,立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老太太一句话,“何罪之有,说来听听。”
那人立马开了口,“老太太,我是东街巷尾那间铺子的掌柜,大少爷说的事情我也早就知晓,是二少爷管着东街几家铺子之后,严命我们想尽办法一定要将利润翻上去超过大少爷手上的铺子,还……”
他说着,看了一眼梅永新,下足了本事才继续说道,“还想出了用药材来代替谋取盈利的方法,说是这样的方法既能赚钱,又害不了人,顶多是好的时间慢些,而且账本上看不出丝毫痕迹,绝对不会被发现,便……便让我们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