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不羁没个正形的,偏偏也能对两本药书流露出落寞的神情。
梅承安呢,看上去那么心思狡猾深重找不到任何软肋,可是背后还是有着让他会内疚的故事。
萧凌儿最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若是有机会啊,定要挖一挖,说不准得还能成为她以后和梅承安谈判的筹码呢。免得这小子这般狡猾,她总是要落了他的下风。
她需要的种苗大概入冬之后就能到,所以在这之前,她最好是能找到这块地方。
好在如今采药卖药都上了正轨,很多事情长生和小琴都能够为她处理好,她空出了不少的时间去山上。
天气渐渐地冷了下来,萧凌儿为婆婆他们三人都置了些厚点的衣服,周小哥也看着时候给她送了点动物皮毛,也让婆婆缝制到了衣裳上,她穿着上山刚好能够御寒。
后山的路已经很熟悉了,有时候萧凌儿自己上山,便不带着长生。
临近的山上寻遍了不得,萧凌儿便多带了点干粮往远处寻了些。
塘县这儿本就是高山地带,出了县城外偏远些,到处都是连绵的山区,她多走了些小道,往着山上走了走,竟然能发现些许红泥留下的脚印。
她记得梁秋兰跟她说的时候提起过,似乎也是看到了些红泥地,应该离她要寻的地方不算远了。
这么长的时间,总算是有些线索,萧凌儿劲头又起来了不少,啃了几口干粮,寻着红泥土多些迹象的路上又走了走。
没想到,竟然走到另一条小道上去了,路不宽,刚刚好能容纳一辆马车,路上还有着马车的痕迹,十分新,应该是刚经过没多久。
萧凌儿再往前头走了走,还真就看着一辆马车停在了路边,看样子也是富贵人家的,还有看马的车夫在一旁牵马喂食,只是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值得他们来的。
萧凌儿摇了摇头,看到一旁有条上山的小道,便向上走了。既然是四季都寒冷的地方,怎么说地势应该都会高些吧。这么想着,她沿着上山的路也走上了好一会,人烟愈发地稀少起来,脚印都很难见着了。
也是,这些地方,除了山上打猎的,应该很难会有人来吧。
不过这样的想法才刚刚升起来没多久,居然,却让她听到说话的声音了,似乎离得,也不是那么远。
萧凌儿往旁边走了走,便看着不远处的山腰上,竟然立着一座孤坟,说话的声音就是从那头传过来的,孤坟前头站着几个人,站在最前头的那个,披着厚厚的裘毛外套,颀长的身材遥遥而立,长袍洁白如雪,衣摆被风吹得微微摆动着,在这高山之中,还真把他这个人衬得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她耸了耸肩,正打算从一旁的道上绕过去,却听着那头的人又接着说话了,“大少爷,风大寒冷,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那人没回答他的话,却只是说道:“文彦,让清扫的人上点心,切莫让杂草扰了三娘的清净。”
声音温沉冷静,却少了几分气力,听起来那么的熟悉,一下子让萧凌儿的步伐顿了下来。
她眼睛眨了眨,朝着那头看了过去,果然……是梅承安?!他怎么会在这里。
梅承安这个病秧子,恨不得走到哪儿都带上火炉子的人,萧凌儿还以为他平日里最多出了梅府就是百草堂,哪儿都不会去呢,何况还是山上这样的地方,吹多了风对他的身体怎么都不好。
可没想到,为了祭拜故人,他也会出了县城来这么远的地方啊,那这个人、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三娘?梅家的三夫人吗?
没记错的话,萧凌儿是听诗诗姐提起过,梅家老爷娶了三房,梅承安是正房生的大少爷,那个让梁秋兰吃了亏记恨梅家到自己头上的,是梅家二房生的二少爷梅永新。
那这个坟里躺着的、应该就是三房了。
只是没想到,梅承安不是这个三夫人生的,却居然这般记挂着她。在她想象的那些大宅恩怨里,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常见啊。
萧凌儿心中不解,一时没挪了脚步,那边的声音依稀接着传了过来。
就在梅承安身边站着的,年纪不大,应该是他的贴身下人,“知晓了,回了府我就吩咐下去。三夫人过了已经这么多年,大少爷还年年来看她,三夫人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的。”
“若不是因我,三弟也不会年幼失母,这些、如何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