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没钱。”
老婆子怔了一怔,面上的表情也僵硬了一刻。
她突然又笑了。
她的笑声很大,比她的鼾声还大。
几颗没有掉光的牙齿被笑声震得发颤。
她笑出了眼泪,笑弯了腰。
好像她已经一辈子都没有笑过了一样。
可她这一晚明明一直都在笑,明明笑得一直都很热情。
她明明是一个很热情的老板。
她笑了很久,月亮从圆到缺也不用这样久。
肖徐行就那样站在她面前,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是可以笑这样久的。
老婆子用那一张合不拢的嘴说道:“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
肖徐行道:“你早该知道?”
老婆子道:“是啊,我早该知道,这么晚的时候是不可能有人会来的。”
肖徐行道:“如果人不来,那么来的该是什么?”
老婆子道:“这么晚了,来的当然是鬼!”
肖徐行道:“是这样么?”
老婆子道:“当然是这样。”
肖徐行道:“如果真是这样,我岂不也是个鬼?”
老婆子道:“你当然是鬼,你不知道么?”
肖徐行道:“我知道很多事情,但唯独这一件我的的确确一点也不知道。”
老婆子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大街上有很多你这种鬼。”
肖徐行道:“我这种鬼?我这种鬼是什么鬼?”
老婆子道:“当然是穷鬼!”
她的笑声更大了,像是疯了一样。
肖徐行微笑着看着她,道:“这样说来,我的确是只鬼。”
老婆子道:“你不仅是只鬼,而且还是只最惹人厌的鬼。否则也不必找了十几家客栈仍没有一家肯让你住。”
肖徐行叹了口气,点头道:“还好你这里是一家肯让鬼住的客栈,否则我当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