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量就直线下滑了。
再加上他体型标准,对于陆长枯这种精通人偶的人来说,实在是太惹眼,从学校人海里筛选出他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白唐的语气也跟着慢慢凝固:“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江复庭垂下眼皮继续思索着,陆长枯这个人太容易受惊了,他就像一只在虎口边扎窝的兔子,时刻悬在提心吊胆中,但又舍不得放过老虎嘴里的。
哪怕出现一点点的虚张声势都能让他小题大做。
那高雪那边……
这个名字从脑海里划过的一瞬间,江复庭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匆忙拿出手机,拨通高雪的电话。
随着电话那头越发冗长的忙音,江复庭的脑子忽然炸开,耳朵就只剩下一片嗡鸣。
悬着的心猛地坠入了谷底。
他没有轻易死心,又连着拨了好几次,回音他的只有单调机械的“滴——滴——”
白唐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不会是……在找雇主吧……”
回应他的只有江复庭结了冰一样的面孔,他就知道自己这乌鸦嘴,猜坏事一说一个准。
而雇主失联,已经是坏到不能再坏的事了!
江复庭摸了下口袋,拿出口袋里的东西时,开始庆幸自己还好多了个心眼。
他把手里的那一小捆头发递给白唐:“看她的魂还能不能搜到。”
这捆头发是和高雪见面时,留了个心眼削下来的。
因为委托的人大部分已经处在高度危险中,半路失踪的况也不少见,出于万一,女雇主就会留两根头发,男雇主沾点汗液,这种小动作几乎成了江复庭的职业习惯了。
白唐一手接过头发的同时,鬼气已经在体内暗涌,将发丝包裹。
腾绕的雾气中,很快有一根细如蚕丝的黑线从发丝中,一点点的延伸开,随后快速冲出活动室,将他们指引向其他方向。
江复庭被摧残了一天的坏心也就在这一刻,稍微缓了点。
能搜到魂,就说明还有希望。
两个人事不宜迟,当即往外面走。
活动室里的东西已经被清空,对于背后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力,也不会放任何心思在这。
他们两人离开的时候,也没来时那么遮遮掩掩,双双以最快的速度飞奔。
由于目的地不是特别的明确,白唐顺着黑线的指引,拉着江复庭瞬移了好几次,直到实在判断不清黑线带领的地点到底是哪,只能停下来恢复奔走。
这个地方已经相当偏离市区了,街道四下无人,两边若隐若现的小区和商业楼要隔几条街区,才会出现一两次。
寂寥的夜色在黑暗中漾出几分诡异,刺骨的夜风如同无数把飞刀割在脸上。
江复庭盯着前方的鬼线,再往前走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地方连路标都很少了,红绿灯隔几千米才会有一个,路灯经年累月都无人维修,暗得路面映出不规则的污渍,好像一滩滩人血,滴滴答答的往前蔓延。
按照长期以来的经验来说,一般到了这种荒郊野外,高雪基本上是凶多吉少了。
“还有多久?”江复庭急促的问道。
白唐动了动手指,估摸着鬼线蔓延的距离:“快了,顶多一公里。”
江复庭只能尽全力加快脚步,只要能多早一步,高雪的希望就能多一分。
只是还不等他们赶到,最糟糕的事还是发生了。
白唐手里一直紧紧拉扯着的鬼线,突然开始有了变淡的迹象。
江复庭的心顿时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一捏。
鬼线从发生变化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以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散。
两个人的呼吸都紧跟着停滞。
在鬼线几乎要彻底散开的那一刻,江复庭突然叫唤:“白唐!”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白唐仿佛心有灵犀,雄浑的鬼气涌入黑线内,借由这两边仅有的联系,强行维护着此刻正在快速衰弱的高雪。
他能感觉到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在强行剥夺她的灵魂,居然能跟他的鬼气抗衡那么一两分。
白唐那张清秀的脸庞同样紧绷,不知道是鼓励自己还是在鼓励对面垂死挣扎的高雪,他喃喃着:“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道路两旁盘根错节的枯枝隐匿在黑暗中,影影倬倬的,像一排排干枯的手指,在风中招摇。
看得久了,让人背后直冒冷汗,似乎灵魂都能被吸走。
两个人在竭尽全力的飞奔下,终于拨开了荒凉到不见天的枯树。
前方破财萧条的建筑藏匿在杂乱无章的枯枝败叶里,看起来有着说不出的凋敝凄凉。
而就在他们即将赶到前方的建筑时,白唐手里的异动消失了。
半分透明的鬼线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江复庭见状,心中舒了一口气:“那人知道我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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