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呼了一巴掌,白皙的皮肤上登时泛起浅薄的红晕。
随后白唐的手抢先伸进箱子里,将他刚才锁定的一叠纸毫不客气的拿出来:“我帮你拿,是这个是吧?”
“恩。”江复庭应着,“这个东西藏的那么深,警方应该没发现,案宗上搜集的相关物证也没见到过。”
白唐没有听他说话,而是看着手里的东西,刚才还满不心的状态,慢慢沉下来,眉眼凝着几分厉色。
他转过来,体倚着书桌,将手中的纸片一张一张看过去。
江复庭看他神不对,往他边上凑了凑,看清他手里东西的一瞬间,双目毫不意外的泛起冷意。
除了冷,纸片上的内容看久了,让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不舒服。
几乎每一张纸片上,都写了几个简单的字,可就是那几个简单的字,让人感受到一种从心理上的不适。
字体笔画十分的狂野,笔锋像是刀割上去的,几乎要划破纸张,很难想象写字的人,当时到底是怎样狂躁的一种心。
而且接连的几个字,毫无整齐可言,歪歪扭扭,像几个黑乎乎的虫子在纸张上爬满。
写的大多都是让人疑惑和悚然的内容:
我梦到了他!
他过来了!
他好像离我越来越近!
他在跟我说话!
他和他长得好像!
人偶在对我笑!
梦里,他昨晚已经站在了我的后!
人偶要带我走。
……
而最后一张最为怪异,一个字都没有,鲜红的颜料泼在上面,被人撕扯一样晕染开,一层又一层的盖上去,狰狞而可怕。
江复庭看到这一张的瞬间,脑袋泛起一阵阵涨疼,鲜艳刺目的颜色冲击着人的眼球,不断拉扯着人的神经。
他仅仅是简单过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看向窗台外边,缓缓吐掉一直闷在口的郁结。
白唐的脸上波澜了片刻,便恢复以往的无常,他看完以后,将这叠纸片往桌上一丢:“这个应该就是她失踪前,状态一直不正常的部分原因。”
算上最后一张纸,一共有十五张,按出事前的异常表现时间来看,几乎是每天一张。
从纸片上简单破碎的语言里可以看出,这场噩梦般事的源头,起因就是一场噩梦。
可她为什么会做这个噩梦的原因,大概连陈意欢自己都无从知晓。
江复庭忽然想到什么,收回看风景的视线,一同转过来,倚着书桌,挨在白唐的边上。
他伸了伸自己修长的双腿,问道:“你觉得她记得全是自己做的梦吗?”
“应该差不多吧。”白唐琢磨着:“看起来应该都是时间场地都一样的梦,只有它上面说的,那个男人在一直朝她接近,所以才会引起她心理上的敏感。”
“可我觉得。”江复庭转过头来,看着边的男人:“如果只是梦而已,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白唐掀起眼皮,对上他探索的视线。
江复庭的手撑在桌台上,有意无意的敲着:“比方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我梦到了一个断头的女人。”
“啧!你还做这种梦!”白唐打趣道。
“你别打岔。”江复庭语气突然沉了几分,见对方识相的闭嘴,这才有所缓和的说:
“正常况下,我要么醒来忘了,如果记着也不会当回事,直接抛在脑后。可她从做噩梦的第一天就用这种奇怪的形式记载下来,你觉得还能是单纯的做梦么?”
白唐明白了他的意思,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是在现实就是在梦里对她动了手脚了,做了一些可怕的事,复一将她的神智崩溃掉,最后达成杀害她的目的。”
江复庭点了点头,“我觉得梦里的可能比较大。很有可能在她的梦里下了某种暗示,将她的恐惧激发到极致,让她不得不在醒来后,用这种书写的方式,去宣泄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白唐踢踏着脚上的拖鞋:“所以藏起来是怕被人发现,因为梦里的东西知道了胁迫她?”
“大概是这样。”江复庭说道:“因为高雪委托我的时候,并未提到和这些有关的事,不能完全以此推论,她是不是也做这些梦了。但是她上肯定还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们。”
白唐并没有马上接他的话,而是摇头晃脑的思索着,脚里的拖鞋都快被踢出花来。
想了半晌,白唐才模棱两可的说:“脑洞是大的。不过,有待考量。”
江复庭微蹙了下眉,他抬起撑在桌台上的手,看似还要说什么时,白唐忽然又一侧,要去抓放在桌上的纸片,两个人的手狭路相逢的撞在了一起。
他吃痛的甩了两下:“你的手是铁做的吧!”
江复庭同样揉了下自己的手腕,毫不客气回道:“那你的手是金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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