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凳腿往后一凹,直接倒在了地上。
那颗脑袋在他倒下的瞬间,咧着嘴,夸张的笑着,直接往他脸上掉。
“啊啊啊啊啊!”
李商顿时爆发惊恐的尖叫,他以奇怪的方式仰倒在地上,像一个溺水的人,双手双脚在空气里拼命的扑腾。
但这种简单意义上的扑腾毫无任何作用,很快他仿佛窒息了一般,被吓到苍白的面颊,开始出现异常的涨红,膛停止了起伏。
他的眼睛在过于使劲的况下,用力瞪着,几乎突出眼眶,眼珠上的眼白和血丝都看得清清楚楚。
“况不对。”白唐终于不再冷眼旁观,他抬了下手指,鬼气飘到李商脖子附近时,一阵刺耳又恐怖的哀嚎顿时响起。
接着从李商脖子上腾腾升起了浓郁的黑雾,慢慢蒸发在空气里。
这小鬼那么脆弱?
一打就散了。
江复庭莫名了一下,走上前去,只看到李商脖子的周围,映着触目惊心的黑色指印。
李商还处于死里逃生的状态,涣散的瞳孔颤了颤,才慢慢重新聚焦,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脑袋一阵阵缺氧后的晕眩。
从他脖子上留下的指印大小来看,不太像陆长荣这么一个成年男子,有点像小孩。
他们来这原本只是为了查和陆氏兄弟有关的事,可没想到频频不经意发现其他古怪的事。
那么脆弱的一个小孩魂魄都迫不及待的找李商索命,这李商肯定是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只是过于熟练,手脚处理得很干净,才让他们无迹可寻。
白唐看向李
商的眼神也从八竿子打不着自己的淡漠,变成了一种难以掩饰的厌恶。
他揣着口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走吧,这地方呆多了都嫌脏。”
江复庭跟着他后面离开时,白唐翩然的背影意有所指的给还倒在地上心有余悸的李商留下一句话:
“人啊,还是别作恶太多,天既懒得管你,自然也懒得管那些作祟的东西,因果总会报上的。”
那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的敲在了李商浑噩的脑门上,李商本就恍惚的神,更加魂不守舍。
两个人从孤儿院离开的时候,心都有些不好。
需要的信息并没有得到,反而隐隐又看到了些更令人心不好的暗地里的勾当。
真的是给今天的状态雪上加霜。
白唐刚才迟迟不出手,就想看看暗地里的东西究竟要干嘛,到底是故意吓李商,还是真的要杀人。
却没想到居然是个新鬼,脆弱得估计头七都没过,魂魄那么不稳,一碰就散了。
只是饶是这样都要不顾一切去弄死李商。
江复庭和白唐在僻静无人的街道慢慢溜达,吹了一会冷风,才将心头烦闷的绪吹散。
“对了,那个小鬼。”江复庭突然停下脚步开口,“你看到了吗?”
白唐跟着停下,一歪脑袋:“没看见。”
江复庭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学校里闹事的也看不见。”
所以这两个鬼很可能有某些共同点,比如孤儿院。
而且在他的猜测中,学校里是陆长荣的可能很大。陆长枯也很有可能是知者,且一人一鬼一直处于暗中合作的关系。
他说完等着白唐的看法,可白唐却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块,说道:“再看看,我总觉得孤儿院里的事没那么简单,也不知道谁利用谁,就怕又多出一个像长生派这样的狗东西。”
白唐一想到这种类似的遮掩气息的能力,就不由骂骂咧咧,骂完又一转话题,“对了,不是还要去失踪者家属那吗,看完再定论。”
江复庭的视线跟着无辜被踹的石头,在马路上奔腾了老远,一直到看不见石头的影子了,才收回自己的注意力。
他毫无意见的点点头:“好。”
陈意欢的家又是在老市区,两个人一大清早来回奔波了三个地方,当他们赶到陈意欢家里时,已经十点多了。
陈意欢的父母在开门的瞬间,不过是意外了短暂的一瞬,然后就沉默无息了。
江复庭饶是做了心理准备,在看到他父母的瞬间,还是难以抑制的一愣。
哪怕‘同’这个词用在这个时候有些失礼,可那同和可怜别人的心绪,还是无法控制的从眉眼间或多或少的流露了几分。
陈意欢父母的面孔相当的憔悴,好像是脱了水,脂肪和蛋白生生消磨掉,只剩下一层粗糙的表皮挂在两上,黯淡的双眼毫无光彩。
在被两个长辈看的时候,江复庭口一紧,“你好,我们是陈意欢的校友。”
陈意欢的父母明显愣了愣,只有在他说到陈意欢三个字时,他们黯然的脸上才会稍稍被点亮一丝,而后又迅速熄灭下去。
陈母呆滞了片刻,率先回过神来,让开门口的道,招呼着人往里面走:“小欢的同学是吧?快请进,请进。”